日便滿兩個月了。”
老太君呵呵一笑,“你倒記得清楚——對了,這兩月他可有信回來?”
明思臉不紅心不跳的撒謊,“每月都有一封平安信,不過也只報個平安,只說是公務繁忙。”
老太君搖首輕笑,“他們秋家的男子都是這般,原先秋池祖母在世的時候我們兩家也曾有些往來。他祖母也曾私下裡同我說起過幾次,看來這秋池的性子同他祖父倒是一轍,果真是一條血脈啊,呵呵,你也莫多想,為**子,多體諒些便是。”
明思做出一副虛心受教的神情。
她心裡明白,對於她同秋池的關係——她既不能表現得過於親近,也不可過於疏遠,否則老太君只怕就會生疑。
老太君慈愛地望著明思——對於這個重孫女,她如今是越看越喜歡。
不張揚、知分寸、有勇有謀,又懂得隱忍,若非這一張臉孔,她還真捨不得給了秋池。
真是可惜啊!
不過如今這般也好,不論秋池是真因鳳廟祭祀那日的事情看中六丫頭,還是看了小五子的面子,憑這丫頭的本事,想必也能坐穩北將軍府的這把椅子。
秋夫人長駐蒼郡,北將軍府也就她一人獨大,日後便是遇上些瑣事,憑這丫頭的聰明定然也能解決。
太子性格同皇上和先皇都不同,眼下也就同小五和秋池親近些。
可小五出身有限,仕途上最多也就三品到了頭。而秋池則不同,他日太子登上大寶,秋池肯定是一等一的近臣,信臣,能臣。到那時,只要六丫頭能生下個嫡子,至少也能掙個二品誥命。
都說女兒肖母,老三媳婦生了三胎四個子女,六丫頭若是能多生兩個嫡子,日後便萬事莫愁了。
這一步棋,六丫頭走得好啊!
老太君心中這般一想,看著明思的眸光便愈發的親熱憐惜。
明思哪裡能猜出老太君心中的這一幅美好遠景——她被老太君這般熱烈的目光看得心裡直發毛。
從本心來說,雖也有過憤怒和不滿,但明思並不怨恨老太君。
後人不能批判嶽武穆的忠君之心 ,因為那是受他的成長環境和教育理念而形成的。
宋高宗再昏庸再無理,可是岳飛也只能悲嘆“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最後一杯毒酒了斷於風波亭。
老太君這樣的世家貴婦,在年輕的時候想的的如何坐穩正妻的位置,如何爭得內宅的權力。到了如今,她們的想法超越了年輕時候的狹隘,不再擔憂自身地位的她們想的是如何維繫家族的榮光,如何讓家族更加繁榮昌盛。
如今的老太君,她是自私的,但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她也是無私的。
明思從來將自己同老太君之間的關係擺得很清楚,所以,她並不怨恨她。
只不過人各有志。
上戰伐謀。
明思的目的不是同老太君對抗,怨恨沒有意義,那又何必怨恨?
不如想法子,謀蹊徑,達到自己的目的。
祖孫二人含笑而對,各自心中一番想法,卻是風馬牛不相及。
對看了半晌,明思實在有些受不住,可見老太君的模樣似乎興致正濃,也不好告辭,只好尋了個話頭,“大伯父的身子如今怎樣了?我這幾日也不方便去探望,不知可好些了?”
提到大老爺,老太君神色暗了暗,沉默片刻才嘆息搖首道,“你這大伯父一輩子都是個不省心的——如今這般也好,反倒是省心了!”說著又嘆息一聲,“罷了,過去的事也不提了。如今只看小三、小五兩兄弟了。”
明思一怔。
只見老太君笑了笑,“我已經同侯爺說了,等太子大婚後就上摺子——這爵位的事也該定下來了。”頓了頓,老太君的眸光中多了些深意,“你也無需多想,只要老祖宗在,老祖宗自會為你做主。他日老祖宗即便不行了,也會將後事安排妥當,定不會委屈你。再說了,我看如今你同小五也算親近,日後,我也會將該交待的交待清楚,他們兄弟二人也定會更照應你些的。”
明思微微一愣後,很快便明白了老太君的意思。
老太君是在暗示日後會將她的身世交待給納蘭誠和納蘭笙兩兄弟,讓她安心。
如今大房已是名存實亡,明汐同太子的婚事也定下,老太君也沒了顧慮。
雖然這一點對明思而言實際並無意義,可此刻她也只笑了笑,不做任何評議。
笑容可以有很多含義,老太君願意看做是哪種含義便看做哪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