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你們不妨多親近,若有不適之處,尋我大哥便是。”
目光有意在鄭書遠面色停了停。
鄭書遠本是性子柔和之人,雖明柔未說,但見姐妹二人的親密也知此番定然得明思出力不少,此刻見明思還託阿刁照應,心中自然感激。
抬首朝阿刁看去,正好此刻阿刁也朝鄭書遠看來,二人目光一接,鄭書遠驀地生出一種奇異的感覺。
這個眉目英挺,眼神堅毅的男子,似乎讓他有種與往日不同的莫名熟悉感。
雖然以前也在納蘭四老爺身邊見過幾回,可此刻他的眼神卻同以往都不同。
看著兩人的神情,明思抿唇一笑。
阿刁朝鄭書遠微微頷首,鄭書遠也微笑頷首,“如此便勞煩阿刁兄了。”
阿刁垂眸笑了笑,平靜道,“我今年二十一,比鄭大哥小一歲。”
鄭書遠微怔,隨即笑道,“那我比阿刁兄弟要痴長兩歲。”
明柔湊近明思不解,“這兩人怎麼回事?”
明思噙笑低聲,“你眼下莫問,反正日後讓他們多多親近就是。時候到了,你自然知曉。”
看著明思,明柔眸中顯出些許思索之色,卻也不再追問,忽又想起了件正事,“六妹妹,我給老祖宗留了一封信讓她們此後不必再尋我。若是老祖宗尋你問話,你只說一概不知便是。”
明思頷首,“我省得,你放心就是。”
老祖宗再怎麼疑心,也疑心不到明柔的離開會同明思有關,就如同她只怕也從未想過明柔會有勇氣離開納蘭府一般。
明思心裡有底。
老祖宗大概會私下尋找一段時間,若是尋不到,也自然會放棄。
也不會太久,畢竟魯王府的親事還等著呢。
屆時,明柔大概就該“病卒”了。
這邊姐妹低聲敘話,那廂兩個男子也在含蓄交談。
帽兒陪著碧桃上車先上去整理盤點器物。
又過了半柱香的時辰,北風忽地寒冽呼嘯起來,明思不禁打了個寒顫。
明柔伸手摸了摸明思的石青披風,搖首道,“這披風太單薄了,擋不住風,六妹妹趕緊上車吧。”
阿刁同鄭書遠也走了過來,明思也不矯情,朝二人點了點頭,就此道別。
兩輛馬車背向而行,漸漸遠離。
阿刁放緩速度,將擋板拉開,“眼下回去只怕趕不上進城,不如今夜去別院歇息一晚。”
城南別院正是明思曾經住了四年的地方,老太君將此處陪嫁給了明思。
明思原本也是如此打算,遂點頭稱“好。”
將擋板合上,阿刁便揮鞭驅馬,加快了速度。
明思靠在車廂上,閉目養神。
走了數里地,馬車忽地停下。
明思睜開眼,前面擋板再度拉開,阿刁低聲道,“太子殿下還在。”
明思一愣,帽兒已經掀開車窗簾,此處正是十里亭。
太子的馬車就停在原處,似未移動過。
明思呆了呆——這司馬陵怎還在此處?
答案很快就來了。
玉蘭走到她們車窗前福身一禮,神情恭敬,“殿下怕六小姐趕不及回城,特在此等候同歸。”
帽兒眨了眨眼,望向明思,眸中驚奇。
明思也甚為意外,微微一愣才反應過來,“如此多謝太子殿下了。”
玉蘭含笑點了點頭,轉身回到車上。
兩輛馬車一前一後朝城門行去。
到了城門,玉蘭下車亮出仁和宮腰牌,城門很快便開啟。
過了兩條街,便到了分岔路口。
皇宮在北面,北將軍府卻是西面。
兩輛車都停了下來,明思躊躇片刻,還是同帽兒撐著傘下了車。
到了太子車駕前數步,司馬陵也走了下來,卻未讓玉蘭撐傘。
明思走到近前福身行禮,“今日多謝太子殿下了。”
“不必見外,”司馬陵抬手擋住,目光定定落在明思面上,稍稍垂眸,語聲溫潤,“明柔妹妹也託了我照應,我們二人間無需客氣。明思妹妹若不嫌棄,不妨同明柔妹妹一般稱呼就是。”
明思頓時愕然,驀地抬首卻見司馬陵唇畔笑意極其柔和。
同樣柔和的還有那雙鳳目中的眸光。
比上次見面的態度還要好……
明思心裡霎時生出一種又詫異又怪異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