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起舞搖醉弄清影,今夕是何年。雨落竹林,沾衣兩…輕裳勝雪,扁舟一葉。不羨神仙,不慕俗塵緣。伴君共一醉,天上人間。”
琴聲歌聲渾然一體,他眼前似乎現出了一個月下的世外桃源。
疏影橫斜,月華如水清淺,一個女子白衣勝雪,正在月下泛舟輕唱。
美景如畫,一派自在安詳,直讓人心醉其間。
包不同一時呆愣,直到歌停琴住,還沒回過神來。
只聽帽兒驚歎的聲音歡欣響起,“小姐,這歌兒太美了,曲子美,連這詞兒也美得緊。”
包不同這才回過神——竟然是夫人彈唱的?
他這輩子從未聽過這般好聽的歌聲,曲子也是他從未聽過的。
那小丫鬟說得沒錯,曲子美,詞兒也美,歌聲更是美。
這兩年跟著將軍宴客,也聽了不少的曲子,卻沒一個能及得上方才所聽。
整個人似乎都忘了身在何處。
正怔忪間,忽覺不對,轉頭一看,藍彩正在廊下定定地看著他。
頓覺尷尬無比,撓了撓首,便欲開口,藍彩卻淡淡掃了他一眼,轉身朝院門外行去。
他呆了呆,趕緊跟上。
他辦完了差事回來本來想著還是應該同夫人交待一聲,走到院門就被琴聲吸引住,本來想離開的,誰知又聽了那歌聲,一時沒忍住便近前去偷聽了一回。
不想就被藍彩捉了個正著。
這可得好好解釋,莫要被當做了沒規矩的登徒子。
藍彩走到院外停住腳步,轉身靜靜地看著包不同卻不言語。
包不同被藍彩的目光看得有些紅臉,“藍彩姑娘,在下並非有意——方才本想向夫人稟報,進來時就聽見夫人的琴聲,一時沒忍住便……並非有意唐突,實是,實是太好聽了些。”
藍彩仍靜靜地看著他不出聲。
包不同更加赧然,話聲也有些結巴,“在下真不是,故,故意的——在下也並無其他意思,藍彩姑娘千萬莫誤會。”
藍彩垂了垂眸,淡淡開口,“你之前不是瞧不起我家小姐麼?這會兒被我捉住,我怎知你不是想聽其他什麼?”
聽其他什麼?
包不同一滯——藍彩這話是在說他想刺探?
包不同遂面色一整,正色道,“今日是在下失了規矩,可在下所言句句是實。夫人是在下的主子,又勞心勞力的助在下辦好了差事,在下只有感恩的心,斷無半分不敬之意。藍彩姑娘若說在下逾矩不該偷聽,在下願在夫人面前領責。可若說在下有別的心思,包不同敢對天起誓,也不能認下。”
藍彩定定地看著他的面上表情,半晌後,輕輕頷首,“既然是誤會,那便作罷吧。我家小姐也不會在意的,領責一說就不必了。”
言畢也不待包不同回話,便提步朝院門行去。
“藍彩姑娘——”包不同出聲喚住她。
藍彩駐足轉身,一雙清眸湛然。
包不同頓了頓,注視著藍彩,“上回——那伐木的法子也是夫人出的吧?”
藍彩眸中一閃,隨即垂下,“是又如何?不是又如何?”
包不同噎了噎,“若是,在下自然該好好謝過夫人才是。”
藍彩抬眸似笑非笑,“然後呢?”
包不同只覺藍彩眸光湛然逼視,口中的話便說不出來。
藍彩輕聲一笑,“你家將軍數月未有一封書信,老夫人的信卻來了——我家小姐不需包副將道謝,這府中的事包副將也莫要在你家老夫人跟前多提。萬一老夫人再來什麼信,我家小姐可受不住。”
包不同頓時哽住,黝黑的面上也浮起了紅色。
哽了半晌,他吶吶道,“夫人很好,藍彩姑娘放心,我家將軍定會待夫人好的。”
藍彩淡然一笑,看了他一眼,轉身進了院門。
~~~~~~~~~~~~~~~~~~~~~~~~~~~~~~分割線前來報道~~~~~~~~~~~~~~~~~~~~~~~~~~~~~~~~連續奔波了數日,第二日一早本欲起身的明思在兩個丫鬟的不滿嘮叨中又躺了回去,好好地睡了一個懶覺。
一覺到了晌午才起身,用過了午膳,窗外又飄起了鵝毛大雪。
帽兒將零嘴都擺了出來,主僕三人圍爐閒話。
閒適的過了一下午,用過了晚膳,阿刁也來了。
兄妹二人聊了一陣,明思看著阿刁道,“大哥,等鄭世子的事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