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納蘭六小姐沒有嫁入北將軍府,那該多好!
“殿下——”玉蘭欲言又止。
司馬陵看向她,“何事?”
玉蘭望了他一眼,“殿下為何要讓奴婢去天衣坊?”
司馬陵沉默片刻,“我不想讓她再躲下去了。下月便是大婚,可她如今在我面前連多說一句話也無。”稍停,語聲低沉了幾分,“我心裡有些怕了。”
“怕?”玉蘭低聲重複,滿心都是訝然。
看著那精緻得尋不出絲毫瑕疵的俊美面容,和此刻那眉宇間的淡淡悵惘,玉蘭只覺驀地酸澀。
她的主子有著天下一等一的身份,有著天下一等一的容貌,也並非心狠手辣的惡毒之輩,這樣的太子殿下竟然也會為一個女子說出這個“怕”字!
玉蘭垂下眸子,語聲輕輕,“殿下定能如願以償的!”
司馬陵清風朗月的一笑,“將那大氅送去北將軍府。別的話也不必說,只送到她手中便是。”
玉蘭方要領命,門外傳來王栓恭敬的聲音,“稟殿下,宮門處有人求見殿下。”
司馬陵眸光一亮,語聲中透露出幾分急切,“可是持白玉牌?”
王栓回道,“回殿下,正是。”
玉蘭也有些意外,昨夜才送給納蘭小姐的白玉牌,沒想到她這麼快就用上了。
納蘭六小姐主動尋殿下,這可是一個好兆頭。
正想著,司馬陵已經在吩咐她出去檢視究竟。
不多時,玉蘭回來交給司馬陵一張字條。
司馬陵一眼看過,微微而笑。
無論她為何而約見自己——都是好事。
~~~~~~~~~~~~~~~~~~~~~~我是分割線~~~~~~~~~~~~~~~~~~~~~~次日下午未時中,明思帶著帽兒同阿刁到白玉樓時,比約定時間早了兩刻鐘。
吸取上回的教訓,頭一日便讓強哥兒的弟弟小武子給袁掌櫃傳了信,將相鄰的兩個包廂都空了出來。
除非有竊聽器或是千里耳,否則,誰也偷聽不了。
阿刁檢查了一番後,明思獨自進入包廂。不過坐了片刻,司馬陵便到了。
顯然同明思一樣,他也提前出發了。
“明思妹妹。”司馬陵笑如春風拂柳。
明思聽得有些牙疼,無奈了低低應了一聲,伸手將桌上的首飾匣子推到司馬陵面前,“這是大伯母留下的。三姐姐給了我,我昨日才發現裡面的東西。”
司馬陵進門後便看見了這個首飾匣子,以為是明思方才新買的,卻不曾想竟然是給自己的。
看了明思一眼,他開啟匣子,不禁一怔。
明思心裡嘆了口氣,心裡只後悔自己為何沒在明柔離開前發現這其中的秘密。
伸手取過鐲子,轉動寶石將機關開啟遞給司馬陵。
在鐲子斷開那刻,司馬陵就已經明白了,眸中頓時異彩閃過。
接過鐲子,卻無法將紙卷取出,抬眼又朝明思看來。
明思心中又是一聲嘆氣,取下頭上玉簪遞給他。
司馬陵的唇形彎出一個極為賞心悅目的弧度,“多謝明思妹妹。”
將所有紙卷都看過之後,司馬陵垂眸笑了笑,將目光投向那支金鳳步搖,片刻,抬眸看向明思。
明思心裡第三度嘆氣後,露出端莊鄭重的神情,“我只看了大夫人的認罪書,其他的東西我都沒碰過。這步搖,我也沒動過。”
司馬陵沒有去拿那支步搖,卻似乎饒有興致的問,“你是如何發現這鐲子有異的?”
明思的聲音很老實誠懇,“昨日我把玩的時候,不小心碰到了機關。”
司馬陵輕聲一笑,“這般來說,還果真是天意。明思妹妹還真是我的福星,把玩飾物也能替我尋到這麼重要的東西。”
把玩飾物?
他可不信。
明思心中噎了噎,只垂眸不語。
司馬陵笑了笑,取出金鳳步搖仔細看了看,可是將上面的寶石都轉了個遍,也無絲毫動靜。
“明思妹妹——”司馬陵看著明思,眸中笑意懇切,“不如,你再把玩一下?”
明思再度噎住,頓時無語。
伸手接過金鳳步搖,蹙眉想了想,抬首捏住金鳳的頭部左右一轉,寂靜的空間內,只聽“咔”的輕聲,金鳳腹部凸出一塊。
揭開這凸起的一塊,一顆小小的白色蠟丸正藏於金鳳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