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著榮烈,“睿王只是想買鹽?”
若真的只是買鹽,那倒還無甚大礙。
榮烈面上笑意懇切,“魯王若是不信,可在信中註明便是,”又垂眸收了些笑意,淡淡道,“小王是真心同魯王相交,否則此番也不會這般前來。早前我皇兄也幾次提及魯王閣下,小王也知魯王眼下行動多有掣肘,也曾同皇兄分說一二。”
這一提便說到了魯王的痛腳之處。
西胡皇帝拿了他的那些證據,卻什麼都沒說,只是送了個副本過來,讓他無事多親近些,好互通有無。
可這“互通有無”的言外之意,他自然不會聽不明白。
所以這兩月,也自動自覺的送些訊息過去。
兩國間互相埋探子打聽訊息也是常事,他現在也拿不準西胡皇帝的心思。
因而也只能小心試探,儘量不得罪,卻是不願擔大的干係,將緊要的情報洩露出去。
如今聽榮烈這般一說,他心裡也有些忐忑。
榮烈此話很是明顯——我也幫你說過話,如今不過是想賺點錢,這點小忙你都不肯?
那下回就別想我再替你說好話了!
榮烈有沒有替他說話,他並不能肯定,但西胡皇帝至今未找過他的麻煩卻是真的。
他也聽聞過這睿王的一些傳聞,據說是貪圖享樂,有些不務正業,但因是柴爾丹太后中年才得的寶貝,又長得極好,所以在西胡地位也很是不一般。
當年太后生辰之時,現今的西胡皇帝當日榮安還是西胡太子時,就曾帶這榮烈來過一回大京,為太后賀壽。
當時那榮安對這個一母同胞的弟弟可是疼愛得緊……
魯王這一思量,心裡也就有了決議——多個朋友多條路。這個小王爺也不過是想賺點小錢,只要自己在信中註明他只是買鹽,那應該也無大礙。
若是自己不答應,這睿王這幅模樣只怕自己今晚也別想回去了。
打定了主意之後,魯王遂做出一副痛下決定的神情,“既是這般,那小王也就替睿王擔了這干係——”
榮烈抬眉而笑,眸光倏地閃亮湛然,舉起杯,“那小王就多謝了!”
布羅則機警地上前,從懷中掏出一份身份文書雙手遞給魯王,“魯王爺,這便是替我們王爺打理生意的大漢商旅。”
待魯王接過之後,他又走到包廂左側的桌前——白玉樓的包廂中皆備有筆墨紙硯。一是為著那些隨時詩興大發的文人,二則是方便那些在包廂中洽談生意的貴客。
他背對著魯王,迅速地從懷中掏出一根墨條將原本的墨條替換掉,這才移開身體,倒了些清水在硯臺中開始磨墨。
片刻後,他抬首恭敬,“王爺,墨備好了。”
榮烈含笑看向魯王,魯王呵呵一笑,起身走到這邊案桌前,提筆開始書寫。
自然不會提榮烈的身份,只是用那身份文書上的姓名告知襄城侯此人想買些鹽來做生意,望襄城侯多給些方便。
許多話不必明言,皆知對方習慣。襄城侯看了這封信的措辭自然會知道他需要的額度的多少。
魯王還是大方的,註明了此人要買鹽之外,還是替榮烈對襄城侯暗示了最大的額度。
寫完之後,魯王掏出私印在印泥上戳了戳,又在信上落了印,轉身笑看榮烈,“好了,睿王可要過目?”
榮烈長身而起,唇畔含笑,伸手取過酒壺在二人的杯中注滿了酒,雙手執杯朝魯王行來。
走到一步遠站定,將酒杯遞到魯王跟前,“何須過目?——魯王的這份人情,小王記下了。”說著又惋惜,“今晚興致甚好,本想同魯王痛飲三百杯——”
魯王一聽,趕緊接過酒杯,抬手舉了舉,呵呵直笑,“今日真是不成了——小王先乾為敬!”說著,舉杯一飲而盡,看著榮烈笑道,“來日方才,小王同睿王一見如故。只是今日乃是小王王妃生辰,這女人嘛,總得要哄一鬨——日後得空,小王再好生同王爺盡興。”
“竟然是王妃生辰,”榮烈轉首,吩咐布羅,“把那含玉花拿出來。”
布羅應聲走到一旁,取過放在桌上幾個錦盒中的一個,又走回,開啟盒子,雙手奉到魯王面前。
榮烈輕笑,“這本是為我母后尋到的元國奇花,聽說有駐顏養內之效——今日叨擾魯王甚久,小小意思,還請魯王莫要推辭。”
錦盒中還套了一個玉盒,裡面是數朵白色的小花,似冰雕玉琢一般,甚是可愛晶瑩。
魯王也是聽過這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