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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15部分

心中不願。秋池同他親近,自然為他圓話。臣妾畫技雖不及那上官慧,可眼界還是有的。這《蒼鷹圖》筆力雄厚,畫技揮灑自如,又豈是一個年輕女子能畫出的?若真是有,這女子連回鄉的盤纏都籌不出,當時榜文滿天下,她豈有不出來相認的?故而,臣妾想,這定是秋池為司馬陵圓謊的推搪之詞。”

榮俊瞟了她一眼,唇角似笑非笑,“好了,孤知道了。下去吧。”

明汐笑容一僵,愣了片刻,榮俊已經轉回了頭。

她只覺胸口一悶,只能悻悻退下。

壁上畫卷中,鷹首微偏桀驁,墨色鷹眸睥睨之氣盡顯,巨大的羽翼迎風而展。

風無形無色,原本畫不出。

可一看到這畫,便能如身臨其境般感受到那風勢凜冽地撲面而來。

榮俊的目光定定地落在那海岸上那塊形狀奇特突兀的礁石上,許久,未挪開。

~~~~~~~~~~~~~~~~~~我是分割線~~~~~~~~~~~~~早春二月,春寒依舊料峭。

明思掀開車窗簾,看著外面那闊大雄偉的城樓,只覺心緒莫名,難以言表。

經過二十來日的日夜兼程,終於,又回到了這個地方。

卻是已經物是人非。

帽兒瞅了她一眼,低聲道,“小姐,咱們去哪兒?”

這一問,自然是問進了城之後的去向。

明思沉吟片刻,“先去天衣坊。”

眼下訊息太少,也不知納蘭侯府的人具體去向如何,還是先去見方師長為宜。

帽兒頷首,拉開車廂隔板,對車伕吩咐了一句。

很快就輪到了他們,守城門的西胡兵士拉開車門看了一眼,見果然是兩個女子,也就放行了。

不多時,便到了天衣坊。

明思帶著帷帽下了車,帽兒付清車資,拎著包裹也跟了過來。

見主顧上門,一個年輕女子熱情的上來招呼,明思微微一笑,“方老闆在麼?”

正問著,方師長便從內間走了出來。

一看到帽兒,心裡便明瞭,先是一怔。下一刻,眼圈就紅了,快步走了出來,一把將明思摟進懷中,“你這丫頭,可算回來了!”

明思也溼了眼角,卻笑道,“師傅,你還好麼?”

“好好好,”方師長連道了三個好字,又頓住,語聲卻是難受,“你可知——進來說吧。”

打住話頭,她鬆開手,拉著明思朝店內行去。

三人到了內堂,明思將帷帽取下,卻是未曾遮掩的一張臉。

看著那吹彈可破的雪膚,方師長一怔,瞬即頷首而笑,“也好,如今也無需藏著了。”

好生生一個女孩兒,也該堂堂正正的活了。

明思一笑,過來抱著方師長,將頭靠在方師長肩上,語聲低低軟軟,“師傅,我可想你了。”

方師長愛憐地撫著她的髮髻,“好丫頭,吃苦了。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帽兒笑著,站在一旁輕輕揩著眼角。

溫馨靜默片刻,明思才低聲道,“師傅,藍彩的事,我已經知道了。”

方師長閉了閉眼,微微點頭,“別太難受,那丫頭是個烈性子。事已至此,也算遂了她的願。你就莫要再傷心了。”

明思的眼淚卻滴滴落下,低聲道,“師傅,我明白,可我還是難受。很難受,很難受。”

方師長也沁出了淚,撫著明思,語聲柔柔,“個人有個人的緣法。她既是你得心的,你就該遂她的心。這一年多,她過得極好,她舍不下包不同。就算你在,能將她留下,可她還是不會快活的。你是個聰明孩子,就該想得開才對。藍彩若在,她也不想你這樣的。她臨走的時候說了,你定然是會回的,讓你莫要怪她,還給你留了一封信。”

明思忍住淚,“師傅,我懂。”

道理如何不懂。可是,那樣活生生一個人,再也見不到了,十年的朝夕相伴,如何能割捨得下?

方師長呼了口氣,掏出絹帕替她抹乾淨眼淚,“走吧,咱們先回去。你也看看牛牛——”說著,方師長一笑,“這小傢伙長得跟藍彩一個模子,逗趣兒得很。”

帽兒聽著,頓覺驚喜,“好啊,小姐,咱們快去。”

明思笑著點了點頭,三人收拾了下,方師長同掌櫃交待一聲,從後門上了馬車,便朝方府行去。

路上,明思掀開車窗簾一路看著,卻見街道兩旁並無多少變化。

店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