響起,雖聽得出是壓制了,可天生的大嗓門難以控制,尤其在此刻聽起來,很是有些聲若洪鐘之感,“主子,屬下有事——”
布羅嘴角無語地抽了抽,趕緊回身將門開啟,“叫什麼叫?還不進來。”
一開門,沙魯便察覺氣氛有異,朝窗前望了望,便將徵詢的目光投向布羅,眼神詢問。
布羅沒好氣地瞟他一眼,壓低了嗓音,“大呼小叫的,啥事兒?”
沙魯被這一問,便忘了方才感受的緊張感,眼神兒“嚯”地一亮,湊近布羅,語聲幾分神秘,“你可知那千丈殉夫自盡的婦人是誰?”
布羅一怔,“是誰?”
千丈坳的事,如今西胡軍中已經傳遍。布羅他們前日去黑甲軍中巡查,也是聽聞了的。
從軍之人,刀口上舔血,腦袋別在褲腰帶上,平素就算再豪爽剛烈,但只要是人,皆是有血有肉,心中有豈能沒有一分柔軟,又豈能不向往那生死相許的俠骨柔情?
故而,沙魯和布羅聽聞後,心中都是極震撼。
回來後,兩人稟報完事務後,也將此事說給了榮烈聽。
雖然榮烈聽後未置一詞,可布羅也從榮烈的眼神中,看出了一絲動容。
榮烈對女子沒有好感,雖未明言過,但布羅心思機敏,早從蛛絲馬跡中,有所揣摩。
布羅雖覺榮烈想法偏激,可自己身份所制,榮烈脾性又不同常人,所以,他也不便直言相勸。
這回聽了此事,他便刻意裝作無意的輕描淡寫地說給榮烈聽。一旁沙魯還不時插嘴,將那將領描述的場景用極是欽佩的語氣轉述出來。
最後,榮烈淡淡道了一句,“倒是難得。”
雖只四字,但於他而言,卻是真正難得。
而沙魯今日去了兵部遞交檔案,卻無意間聽得了那女子的身份,當下便驚異。而後,就急急匆匆地趕了回來。
之所以驚異,是因為昨日明思到來,實在讓他開了眼界。
這世上竟然有見了王爺還不流哈喇子的女人?
往昔雖然也有,但沙魯卻是知道,那些女人即便是表面上沒流哈喇子,心裡卻是流了的。
而這個女人非但沒有一絲流哈喇子的感覺,甚至還能和王爺針鋒相對,還不落下風——布羅同情明思,沙魯知道。其實,他對這位納蘭小姐,心裡還是有那麼一點兒佩服的。
故而一得訊息,就急吼吼地回來稟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