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模糊。
他用力睜開眼,驀地眸光一閃,將明雪拉入懷中,語聲喃喃,“你……終於肯理我了……”
明雪白皙的面容倏地嬌紅,聽著司馬陵沉穩的心跳,她只覺身上的血都衝到了臉上。咬了咬唇瓣,她伸手抱住司馬陵,聲若蚊蠅,“殿下,您幸了臣妾吧。”
司馬陵此刻醉得雲裡霧裡,哪裡還聽得見明雪的嬌羞之言,他攬緊明雪,將醉得發沉的頭靠在明雪脖頸邊,“明思……我會比秋池……待你更好……”
自語般的喃喃一句後,頭便軟軟抵住了明雪的脖頸,再也不動,只那溼熱的呼吸噴灑在明雪耳畔。
明雪如遭雷擊!
雖是極低極輕的一句,可是司馬陵湊在她耳邊,哪裡能聽不清楚!
只見她的身體驀然一僵直,臉上的嬌羞紅暈,只在這一瞬間便消失無蹤,只剩蒼白。
僵硬地轉過頭,用手托起司馬陵的臉,語聲顫顫,“殿下,你方才……說的是明思?”
司馬陵俊美的面容上一片潮紅,閉著眼,除了呼吸間的熱氣和酒氣,再無半點聲息五感。
第三百一十八章 皆是無情
(一更)
“殿下,殿下。”明雪低聲喚著。
腳步聲響起,明雪轉首看去,玉蘭匆匆而入。她看了一眼內殿的情形,過來扶住司馬陵,身體巧妙的擋住明雪,恭聲道,“側妃娘娘,奴婢來伺候就行了。”
說著,將司馬陵扶來站起,司馬陵朦朧地睜開眼,“玉蘭,帶我去——”
“奴婢這就送殿下回宮。”玉蘭平靜的接過司馬陵的話,扶著司馬陵朝外走。
看著司馬陵倚在玉蘭身上,腳步虛浮地走了出去,明雪的手在袖下緩緩攥緊,婉麗的面容上,臉色雪白——自己連碰他,也碰不得麼……
司馬陵回到寢殿,王栓將玉蘭早已吩咐準備好的醒酒湯送來。
玉蘭伺候司馬陵喝了,扶他到錦榻上躺好,小心地脫去鞋襪,王栓遞過溫熱的棉巾,玉蘭接過替司馬陵淨面。
司馬陵半睜開眼看了一眼,闔眼睡去。
玉蘭將金鉤鬆開,精緻宮紗所制的紗帳垂下,司馬陵寧靜的睡顏在紗帳內頓顯朦朧。玉蘭站在錦榻外定定看了須臾,直到察覺王栓的窺視,她才強作鎮定的將錦幔放下,轉身冷冷低聲,“出去,別擾了殿下歇息。”
兩人前後退出太子寢殿,玉蘭在前面,王栓亦步亦趨的跟著。玉蘭頓住腳步,偏首看著王栓,“有事?”
王栓噎了噎,帶著些討好的笑意,“奴才確是有事想求尚儀。”
玉蘭站定,轉身,“說吧。”
王栓小心翼翼地看著她,“奴才想請尚儀將紫茹調到咱們宮來——”見玉蘭神色一變,他趕緊道,“便是做個灑掃庭除的侍女也使得。”
玉蘭皺了皺眉,這仁和宮的人她自是個個有數,遂道,“你不知她是太子妃帶進來的人?”
“奴才知道。”王栓點頭,眼裡卻帶出了同情,“可她若再留在太子妃宮裡,只怕就活不長了。”
玉蘭一怔,“這話兒怎麼說?”
王栓瞅她一眼,低聲道,“她兩條胳膊都淤青了,好些還是傷上加傷……”見玉蘭蹙眉,他趕緊補充道,“不是她同奴才說的,而是她替奴才補衣裳,送過來時,奴才見她動作有異,這才瞧見的。”
玉蘭垂了垂眸,“你是說是……”
沒有說出來,可意思王栓也明瞭了。
王栓四下掃了一眼,輕輕頷首,“咱們宮裡素來規矩嚴,沒主子的旨意,自然不會有人敢動私刑。”
玉蘭垂眸想了想,“此事先不急,她畢竟是太子妃的人,你容我再想想。”
王栓點頭。他心裡也明白此事殊為不易,他也是同情紫茹,故而才冒著膽子來求玉蘭。如今雖是未答應,但只要沒有一口拒絕,那還是有點希望的。
玉蘭卻是另有打算,不過還需斟酌一二才能定下。
翌日一早,明雪用了幾口早膳,便沒了胃口,將湯匙一放,“收了吧。”
黃鶯輕聲勸她,“娘娘,您這些日子都不大開脾胃,日子長了可不好,還是再用些吧。”
明雪搖了搖首,起身走到一邊,站在窗前不語。
黃鶯只好喚了宮人將幾乎未動的早膳撤下,又走到明雪身畔,朝外看了一眼,“要不奴婢陪娘娘出去走走?如今正當好時候,聽說玫瑰園的花兒開得極好,還有不少世所罕見的名品。”
明雪此刻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