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皇家才拿得出吧。
司馬陵提步走到她身側站定,正當開口,明思放開了手中的燈籠,輕聲道,“殿下,請不要再為明思費心了。”
司馬陵輕輕皺了皺眉,看向她,“不是說了,莫要再說這些麼?一切莫論,這兩日,咱們只好生相處便是。”
明思垂眸低嘆息,“殿下可以不說,但明思不能不說。徒勞無功的事,殿下又何必再執著?莫非我一日不允,殿下就將我在此關一日?若是我一生不允,殿下就能將我關一世?”抬首起來,墨玉般的眸子在暮色中如寶石般澄淨,“明思對殿下以前未有男女之情,以後,也斷不會有——殿下何苦煞費苦心?你我二人相交為友,不是更好麼?明思略有拙才,若殿下看得上,但凡能幫得上殿下的,明思定無二話。”
司馬陵定定地看著她,半晌,眸色暗沉一片,“你累了,先回去歇著吧。”
言畢,轉身大步,綵衣見狀,忙快步走到院門處,將院門開啟。
院門輕輕合攏,明思望了廊下正凝望她的玉蘭一眼,垂了垂眸,轉身朝屋內行去。
心裡暗暗嘆氣,還是沒忍住啊!還好,還算沒有真正激怒他。
如今,自己可是砧板上的肉……
暮色初上,綵衣就將屋中各處燭盞點亮,明思看了看,對跟上來的綵衣道,“只留內間和正房的燭火,其他都滅了吧。”
靜謐昏暗些,才好想心事。
綵衣依言而行。
待綵衣捧著托盤經過,明思伸手取了托盤上的銅尺將桌上的十三枝燭火壓滅至一支,將銅尺放回了托盤。
綵衣愕然看了她一眼,將托盤放回了櫃上。
明思用餘光看了一眼還在外間廊下站著的玉蘭,在桌邊坐下。
片刻後,輕輕的腳步聲響起,玉蘭出現在門前。
明思抬了抬眸,“玉蘭尚儀可是有話?”
玉蘭垂了垂眸,頓了須臾,抬步邁進。
明思淡淡笑了笑,“尚儀請坐。”
玉蘭抬眼看著明思,“六小姐是主子,奴婢不敢僭越。”
明思只一笑,不做他言,取過一個茶杯,倒了茶,用手輕輕捧著。
玉蘭行前一步,在桌邊一尺遠處站定,“六小姐可以對秋將軍動心,為何不肯應允殿下?”
對玉蘭說話,明思自然沒有那諸多顧忌。
聞言,只輕輕一笑,並不抬眸,“為何我就一定得應允?”
玉蘭一滯,面色不覺微沉,“殿下對六小姐之情,便是尋常人家的男子,也未必能做到。殿下的這份苦心,六小姐就絲毫無覺麼?”
明思抬首看了她一眼,垂下,捧起茶盞,就唇輕抿,未有言語。
玉蘭頓時氣結,深深地看著明思,“殿下為了六小姐,至今未曾臨幸過任何一個女子——比起秋將軍,殿下待六小姐之心是百倍千倍!六小姐既然能給秋將軍機會,為何不能給殿下一個允諾?”頓了頓,又道,“那丹紅之事,殿下最初並不知曉,而是奴婢自作主張,暗示了袁侍郎,將丹紅送到了麻面坡。六小姐可以怪奴婢擅自做主,可奴婢要說,如果換做殿下,斷不會動那丹紅一根手指!秋將軍允諾了六小姐絕不納妾,可還不是允了那丹紅入府。雖未給名分,但這樣的行徑,又何嘗不是違諾!連這樣六小姐都能接受,殿下哪一點比不上秋將軍?”
語聲中似有壓抑的憤怒,說到最後,已經微顫。
明思羽睫輕輕一扇,頓了一瞬,驀地抬首輕聲,“你喜歡太子殿下。”
聲音極輕,卻是肯定。
門前的綵衣身形一顫。
玉蘭的臉色“唰”地一白,呆了呆,語聲低聲急促,“六小姐莫要亂說!奴婢只是奴才,只望著主子順心,豈能有他意?”
明思將她眼裡的慌亂收入眼底,抿唇輕輕而笑,“你是奴才,可你也是女人。你急什麼?太子殿下品貌風流,你喜歡他,也無可厚非。”
玉蘭怔了怔,唇欲動,明思卻忽地勾唇挑眉,斜睨她,輕聲,“可是,玉蘭,我真真瞧不起你!”
玉蘭一愣——
明思靜靜看著她,眸光深邃,“喜歡一個人,喜歡到將自己低到塵埃中,是最最可悲的!我並非瞧不起你的身份,而是瞧不起你的做法!喜歡一個人沒有錯,可你卻因自卑怯懦,連承認都不敢!只是幫著他去做那些他不能明言之事!”頓住,眸光漸漸冷然,“你千萬別否認!你若不是猜到他的意圖,你敢私下做主麼?往朝中重臣身邊安插人手,若沒有他的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