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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2部分

玉蘭抬眸,眸間卻是不解,“六小姐乃是納蘭侯府嫡女,若非機緣有差,本該就是殿下的太子妃。六小姐同殿下再相配不過,六小姐身份尊貴,聰慧才高,怎會對殿下有礙?”

明思垂眸。語聲似輕聲淡淡,“不明白?這個道理你不明白,皇后娘娘定然是明白的……”

玉蘭怔住。

翌日,明思睡到日高起才起身。

起身梳洗完,用過不算早的早膳,已是辰時過半。

綵衣剛將碗盤收下去,司馬陵便來了

一身緋衣翩翩,玉面紅唇。眉心硃砂更見鮮豔,一派豔麗風流。

明思不得不承認,這個太子爺,大漢第一美男子之稱實是當之無愧。極少有男子能把這般豔麗的緋色穿出男子氣概,非但沒有絲毫低俗感,還能帶出些仙氣。

可惜,只是欣賞,生不出其他。

明思看了他一眼,也未做聲,直接就起身到書房去練字。

這一回。寫的是白居易的《長恨歌》。

取了一卷長宣,從“漢皇重色思傾國”開始。用簪花小楷,一字一字極慢的寫。

司馬陵看了開頭,抬首望了明思一眼,明思卻未抬眸,神情只專注在筆端,司馬陵便不做聲,看著她寫。

寫到晌午。不過一半,玉蘭在門外問,可傳膳?

不待司馬陵回話。明思將筆擱回硯池,走了出去,在外間廊下站著透氣。

玉蘭看了一眼司馬陵的面色,躬身退下。

不多時,玉蘭和綵衣將午膳擺在了正房。

明思深呼吸幾口,只覺舒暢,折身回正房,在桌邊坐下。

兩人安靜的用完膳,明思起身在院中走了一刻鐘,便回到書房繼續。

司馬陵一直在正房桌前飲茶,待明思進入書房寫了一個時辰後,才起身進去。

走到案前,垂眸看去,長宣已近末端,正寫到“昭陽殿裡恩愛絕,蓬萊宮中日月長。回頭下望人寰處,不見長安見塵霧……”

司馬陵的唇抿得極緊,眸光中一片沉色,如風雨中,暗海生潮。一旁侍立的綵衣大氣不敢出。

明思卻淡定從容,凝神平靜。

直到最後,明思收筆,司馬陵面沉如水,忽地出聲,“出去!”

明思沒有抬眸,只把狼毫在清水碗中洗了洗,放回了筆架。

綵衣縮了縮身子,快步走了出去。

司馬陵目光落在那最後一句,語聲低沉,“此恨綿綿無絕期……你――又想說什麼?”

明思淡淡一笑,“這個故事,殿下是看得明白的。不過,還要補上些許,那就是,這個受君王寵愛又不得不被君王賜死的寵妃――原本,是這個君王的兒媳。”

司馬陵面色倏地一變,眸光一寒,“你可是在譏嘲我……從秋池手中將你奪來?”

奪來?

明思心下輕笑,如今,還不算不上呢。昨日說自己不該將自己比作新奇之物,今日,這“奪”字卻是他自己用出來的。

人啊,總是對待自己和別人兩套標準……

明思笑了笑,抬眸輕聲,“明思只是想告訴殿下,如果殿下一意孤行,那麼明思的下場便是如此!”

司馬陵眸光一顫,“你胡說什麼?若你肯定認主歸宗,誰能奈何於你?你不過是怪我使了手段,強迫於你,可是,我不如是做,你只怕早就遠走高飛了!你讓我還能如何?”

“殿下!”明思輕輕提聲,清眸亮起,定定望著司馬陵,一字一頓,“我不喜歡殿下,這不是我的錯!即便我對殿下動了心,我也不會拿自己的命去冒險!殿下自是輕鬆,可我自個兒的命我自個兒珍重。殿下還不明白麼?無論我喜歡還是不喜歡,我都絕不會去做這個太子妃!這個皇后!”

停住,吸了口氣,“即便我認主歸宗,可旁人不識得,秋池卻是見過的。殿下打算如何同秋池相處?他動怒質問,殿下如何應對?他不動怒,殿下能不疑心他?如今滿朝文武中,殿下只秋池一個忠臣、良臣――若明思入宮,殿下是打算要撤掉秋池這個北府將軍麼?不止如此,這世上之事,沒有不透風的牆,殿下這半年來派了多少人手在我身邊。就算我認主歸宗,旁人難道就沒一個疑心於我的?他日再入宮,殿下可以想想,會有多少人查探我的身份。無路是殿下這半年派出的人手,還是明思這十幾年的過往,殿下能保證萬無一失?殿下有沒有想過。如今這局面。如今朝中,吏治、土地,還有東西南三府軍都是大漢之痼疾大患――不治,則內腐自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