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
除了春狩那日,這些日子寶光郡主也算安分。春狩後便回了莫氏封地,兩家準備在大京完婚,故而她前幾日才回京備嫁。婚期就是六月初一,也就是後日。
榮烈這意思分明是懷疑寶光郡主,布羅卻有些拿不定。
榮烈冷冷而笑。眼簾抬起,眸間一片陰暗戾氣,冰寒之極的瞥向布羅,“本王的話聽不明白麼?”
布羅心下驀地一顫,不敢再多問,用力點了點頭。“屬下這就去!”
說完,便拉起擋板。轉身躍下馬車,運起輕功,幾個起落,人便消失在茫茫雨簾中。
初夏的雨,來得快也去得快。一個半時辰後,雨聲便停了。
睿親王府偏院中,書房門扉緊閉。
帽兒抱膝蹲在廊下,呆呆地望著被雨水沖刷得潔淨無比的庭院。此時已近黃昏,暴雨住了,烏雲散去,天光反倒是比下午那會兒亮堂得多。回到府中後,,帽兒也不肯回主院,只默默地跟在沙魯後面。見榮烈未有出聲,沙魯也未開口趕人。
回了偏院,榮烈進了書房。帽兒就一直抱膝靠牆,將自己縮成小小一團,埋首無聲流淚。
沙羅知她難過,可這樣的情形,他也想不出安慰的話,只能無言的站在一旁,心情沉重。能調派出去的人手都派出去了,眼下只能聽天由命了。
怪也只怪老天爺,好好地下什麼雨!若非這場雨,也許此刻已經找到了!
沙魯默默嘆氣。
“小姐不會有事的!”帽兒忽地低聲,像是說給別人聽,也像是說給自己聽,“小姐落過水,掉過山崖,還被火燒過,最後都沒事。小姐人那樣好,老天爺定是護著小姐的。小姐那樣聰明,不會有事的,不會的”
帽兒翻來覆去地喃喃自語。
沙魯聽清楚了,不由一愣。明思落水和掉山崖他是知曉的,查到的資料上有,可“火燒過”是怎麼回事?
他正待開口相問,外間傳來了急促腳步聲。沙魯頓時精神一震,“布羅回來了!”
話一出口,書房的門便驀地開啟,榮烈站在門前朝院門望去。
回來的不只布羅,還有卓都。
兩人大步行到廊前停下,不待榮烈開口問,布羅便神情凝重道,“主子請跟屬下來——”又轉首看向帽兒,稍有遲疑,“帽兒姑娘最好也來一趟。”
帽兒同沙魯一呆,帽兒站了起來,榮烈已大步行出嫁夫。
一行人行到另一個院子,只見院中擺著一具白布覆蓋的屍體。看露在外面的髮式,應是一個男子。
帽兒霎時僵住,站在幾步外不敢上前。
布羅行到屍體前掀開白布,饒是膽大如沙魯也不禁吸了口冷氣。
白布下的男屍面目發青,口鼻處皆有烏血,臉上脖頸處都佈滿了道道血痕。
“屬下按主子的吩咐查探。此人曾在午時後三刻在西城言氏醫館求診。據說當時他臉上奇癢無比,一抓便出血痕。此人名邱智,乃是西城一個下九流的地痞。那醫館館主懼怕此人,便隨便看了看,只道治不了。被他砸了醫館後離去。屬下在醫館查到訊息後,便去了此人住所,卻發現此人已中毒身亡。屬下讓人查驗過,此人死因乃是中了一日斷魂。一日斷魂十二個時辰發作。那此藥應是昨日午時後才服下的。”布羅將情況快速說了一遍,最後沉聲道,“眼下屬下已經派人打探此人這兩日蹤跡。”
榮烈眸光冰寒地落在地上的男子臉上。“面板奇癢?”
一日斷魂雖是劇毒,可也是江湖上比較常見的劇毒。毒性發作時間是十二個時辰,七竅流血而死。但卻沒有致人面板髮癢之功效。
聽榮烈一言道出,布羅也知榮烈同他想到了一塊兒。點了點頭,他轉身看向帽兒,“那年從白玉樓出來,王妃撒在主子身上的藥粉。你可識得?”
帽兒一聽同明思有關,也顧不得害怕,快步奔了過來。仔細在屍體面上看了看後,一把掀開白布,抓起那屍體的手一看。倏地睜大了眼,“是小姐的千絲萬縷!”說著便落下淚來,“ 小姐說過,這藥沒有解藥,只熬過了時辰便好。可若是撓了,便會愈撓愈癢,指甲沾了毒血,甲面會發紅。他沾了血的這三個指甲都是紅的——這是小姐的千絲萬縷。”
帽兒的證明也在布羅的意料當中。
榮烈的命令一開始他並未想明白,後來一查到此人。他便明白過來了。明思會用毒,除了那灰灰草,她定會想法子留下別的線索。
而兩年前,明思也用這種毒粉對付過榮烈。榮烈當時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