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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榮烈就一直站在那裡一動也不動,臉色神情也有些奇怪。乍一看,似乎未有情緒。但如玉小心地多看了兩眼。才發現那雙美麗之極的琥珀琉璃眸間,似有一絲忽悲忽喜在變幻重疊。
他站在那裡,就像是不敢走過來,不敢靠近一般。
帽兒的唇動了動,最終還是什麼都沒說。一是怕吵了明思,二是她也不知自己該說什麼。
原本對榮烈是有幾分惱意怨恨的。畢竟。明思這接連幾番劫難都是因為榮烈。明思不怨不恨,不代表她能不怨不恨。可此際,看著這樣的榮烈,她又忽地覺得,無論自己如何說,其實也不會再讓他多難受多悔恨一分——因為,他已經
帽兒還是個軟心腸地孩子。
她從床邊站了起來,朝榮烈行去,在榮烈跟前站定,輕聲稟報道,“按王老御醫說的,發了幾個時辰的汗。剛剛收了汗,退了些熱。不過還是有些燙。”轉首看了看更漏,“王老御醫說四個時辰服一遍藥,馬上該用第二遍藥了。”
蓮花聞言,走出去在小廚房將溫好的藥端了過來。
榮烈接過藥碗,朝床畔行去,“你們都下去,早上再過來。”
帽兒一怔——王爺這意思是他要替小姐守夜?
她還未說話,如玉和蓮花已經輕輕拉了拉她的衣袖,稍稍遲疑,她還是默默地跟著一同出去,將門扇帶攏。
如同早前一般,榮烈先搬了個凳子放到床踏板上。將藥碗放在凳子上,再坐到床頭,託著明思的頸部將她輕輕扶起,攬在自己懷中。
端起藥碗,含了一口,再對準那張緋色嬌顏印了下去。那柔軟的唇瓣帶著熱燙的溫度,因為脫水顯得有些乾涸。但雙唇相接之極,榮烈卻只覺同四個時辰前一般,是那樣無以倫比的柔軟和甜美。
幾乎在靠近快要觸到的那一剎那,他的心跳便開始失率加快嫁夫。
原來親一個女子竟然是這樣的感覺!不是沒見過男女相親,在王庭時,他府中設宴也極肆意,也會讓府中伶人出來陪酒。酒酣耳熱之際,也多有各種親熱調笑,甚至女子以唇哺酒…
可是他從未嘗試過。
從心裡,他是厭惡甚至覺得噁心的。所以,他從不親吻女子的身體,甚至連撫摸也從未有過。而那些侍寢的女子,也從來不敢隨意接觸他的身體。自十三歲之後,再沒有女人接觸過他胸部以上的位置。
也許是對女人的厭惡,他的慾望並不強烈。若非為了掩人耳目,造就一個風流不喜正事的睿王爺,也許他根本不會去碰那些女人。可即便這樣,王府中那十來個女人,平均下來,最多的也不過伺寢兩回。在男人特定的生理需求來臨時,他都是用最直接的方式解決了,就打發那些女人離開。而那些女人也很乖巧,在他的府中。並無其他府邸中各種的獻媚討好爭風吃醋的舉動。
憑心而論,他王府中的女人比起府外那些對他垂涎三尺的女人,算來還要好得多。
從前的他,從未想過。有朝一日,自己竟然會因為替一個女人哺藥,就這樣簡單的雙唇相接的動作,就會讓他生出無法自拔的沉迷感。
心房一瞬間,被漲得滿滿的,卻又跳得極快,全然似不用控制。
一口一口的將藥汁點滴不漏的哺入。他低頭輕輕凝視。目光是從未有過是深沉溫柔。她的臉頰緋紅髮熱,雖是昏睡中,那神情卻極沉靜婉約。
慢慢地將手臂收緊了些,榮烈闔上了眼,俊容在一剎那先是繃緊,而後鬆緩下來,眉眼間泛出柔潤,“思思。莫要再嚇我了。我的膽子沒你想的那樣大”
榮烈語聲低低而微,似嘆似笑。
抱著懷中真切的柔軟軀體,繃緊懸起了一天的心才緩緩鬆懈下來。
從未體會過這樣的緊張和恐懼!
此生若是未曾相見。若是未曾上心,若是未曾動心,也就罷了。
可偏偏是見了,上心了,動心到了徹徹底底——如何還能承受失去?他沒有辦法去想像那樣的結果…
低頭凝視,目光未曾移開,也不想移開。
這些日子,她不肯見他,也不肯理會他。即便是寥寥兩次相見,說不上幾句。她便氣得他幾欲吐血。總是不歡而散。
他每每氣怒已極,可每每到最後,卻更是憐惜喜歡她一分。
這個心腸最軟也是最硬的女人,這個最聰明偏又最笨的女人,這天下間哪裡還能尋出第二個?他如何能捨棄她這份獨一無二?
前兩日,布羅送回的那些查到的資訊他看過之後。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