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如此,這一個二個的,又豈會那般上心。可這些個旁人求不得的福氣,對這個女子而言卻未必是福氣啊!
“經此次,王妃的寒症只怕會慢慢擴散。”王老御醫看著明思。
明思神色未變,輕輕點了點頭,“可有何具體的說法?”
“這個?”王老御醫卻遲疑了。
明思微微而笑,神情間忽地就帶出幾分俏皮來,“王老不必多慮,再壞的結果我也能接受,反正不會即刻要我的命就成。”說著莞爾一笑,“王爺應該沒說不讓王老告訴我吧?”
榮烈自然是沒囑咐過這樣的話。
病人樂觀,大夫自然是樂見。明思這般一說,王老御醫心裡也略略輕鬆了些。
他笑了笑,然後收了些笑意,“此番王妃受寒的確對身子損耗極大。你原先的寒症本已有擴散之象,王爺尋了兩味奇藥做藥引,才配得那三十丸藥。原本王妃服用了,可將體內寒症壓制數月。若能尋齊王爺那副藥方中的七十二味藥製藥給王妃服下,那王妃的寒症便不足為懼。可眼下,王妃體內的寒症卻是受此番外寒所引開始擴散其他髒福王妃原本還有三成受孕機會,而今卻只怕是不能了。且日後時日一長,寒症會愈加嚴重。”
明思微怔片刻,抬眸淡淡一笑,“最嚴重會如何?”
“臥床難起。”王老御醫的目光中帶了幾分憐惜。
明思“哦”了一聲,並無太多表情變化,“到這最嚴重的時候,我還有多少時間?”
王老御醫嘆息,“莫要再受寒,調理得當。多則三五年,若少…則兩年。”
明思輕輕頷首。
王老御醫仔細地注意明思聽完後的反應,卻發現她的面上非但未有半分沮喪失落,反倒是現出一種若有所思。
明思忽地抬眼,“王老,我之前吃的那藥應是極難配吧?”
王老御醫一愣,然後頷首,“其他都還好,只其中兩味藥引都在南地,且要求摘下十日內成藥。難就難在此處,卻是有銀子也難辦成。還是王爺手下得力,這回只用了八日就送到了。”
明思靜靜看著他,黑葡萄般的一雙眼,眸光通透之極,“兩年前我吃的那三十丸也是王老制的?”
王老御醫怔住,只看著明思,卻未介面。
明思心裡輕輕嘆氣,唇角一抹淡淡苦笑,“王老,王爺可知道您原先給我制過這藥?”
王老御醫只能輕輕頷首。
而與此同時,他心中也不免有些驚異。
睿親王身在高位,且久負盛名,心思玲瓏敏銳也是情理當中。即便是他這把年紀,也見多了貴人。可面對那睿親王時,卻還是會生出不可測之感。幾次會面,其實也並未多言其他,但這個男人卻已經將很多東西抽絲剝繭了出來。
他原本打算帶到棺材裡的事,也在他的手下上門時,不得不說了出來。
但沒想到這個也算他看著長大的女子,竟然在柔弱的外表下也有這般一顆七竅玲瓏心。如此看來,那些在市井中流傳的有關她在金鑾殿救父兄的言辭論調,也許,還真是她自個兒想出來的。
明思垂了垂眸,須臾抬眸微微一笑,點了點頭,“多謝王老據實以告。日後王爺若問,請王老莫要提今日明思最後相詢這三句,只當不知便是。”
王老御醫神情頓時微異,少頃,瞭然頷首,輕聲道,“王妃,多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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御書房中。
榮烈仍舊坐在老位置,翹著二郎腿,端著茶盞,神情懶懶,“皇兄,這回的茶不及上回的好呢。”
坐在闊大書案後的榮安似笑非笑地望著他,“還想要飄雪銀星?上回一大半送到你府裡,剩下的都送到母后那裡。想喝自個兒上母后宮裡討去。”
榮烈笑得漫不經心,“不去了,在皇兄這兒說了話就回去了,得回去哄人,忙著呢。”
榮安眼中精光一閃,拉長的“哦”了一聲,笑道,“今兒個你告假,還真出了事?哄人?可是那丫頭的事兒?”
榮烈面上笑意一收,肅然看向榮安,“皇兄真不知曉?”
榮安搖首,皺了皺眉,“我只聽了一些,只說你昨日從城外把那丫頭帶了回來——今日找你來也為這個,究竟出了何事?”
榮烈仔細地看著榮安面色,聽榮安說完似釋然了幾分,點了點頭,“不瞞皇兄,原本我還以為此事——”頓住,看了榮安一眼沒有說下去,轉開話頭道,“前日方府收養的一個孩子被人抱走,偏生這孩子早前投了她的緣,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