躇。
阿刁神情卻是坦蕩,未作稱呼,只為兩人介紹道,“睿親王是孩子的阿大。昨日,幸得睿親王援手,阿星同孩子才能母子平安。”
鄭國公同鄭老夫人相視一眼,鄭老夫人不解,鄭國公卻是知曉這“阿大”含義的,便低聲解釋了一句。
鄭老夫人愣了愣,望了榮烈一眼,看向阿刁,“能讓我們見見孩子麼?”
阿刁沉默片刻,“孩子的名字已經起了,叫納蘭鴻翼。”
一言出,鄭國公同鄭老夫人皆面色一變。
鄭老夫人嘴唇哆嗦了數下,就抹開了眼淚,“孩子,當年的事兒,是你爹對不住你們娘倆。可這些年,你爹他也沒好過過。那大長公主不守婦道,你爹不過是不上心。否則哪裡能不知曉?除了你那苦命的大哥,在你之後,你爹再未有一個骨血。你當他真是怕了公主麼?不過是念著你母親罷了!大漢的律法,你也是知曉的。你爹他也是沒法子啊。這數百年的家業,他如何能丟得開,去做那不肖子孫!孩子,你可不能這般絕情啊!”
說罷,便含淚朝阿刁祈求的望去。
聽得這話意,榮烈已明白了八九分,看了神色灰敗的鄭國公一眼,垂眸心底淡淡一笑。
阿刁面色卻是平靜,“鄭老夫人,以前的舊事,我已經忘了。”說了這一句,又看向鄭國公,“該說的話,上回我已經都說了。鄭老爺還是請回吧。”
鄭老夫人一愣,顫巍巍地站起身,卻是走向明思,一到跟前就要落跪。明思見情形不對,趕緊起身攔住,“老夫人莫要這般。”
“王妃你行行好吧,我們鄭家如今就剩阿刁這根獨苗了。”鄭老夫人緊緊捉住明思的手,“咱們兩家素來親近,王妃你忍心看我鄭家絕後麼?”
見阿刁那邊說不通,她便將目標轉向了明思。
這六十來歲的一個老太太,哭得這般滿臉悽然的,明思撐住她的身子,心裡大是為難。
阿刁見狀也蹙緊了眉頭,上前幫著明思將鄭老夫人扶起。鄭老夫人又反手抓住他,“孩子,你就給你爹和祖母一點念頭吧。”
阿刁垂了垂眸,忽地抬首看向明思,目光詢問。
明思一怔,旋即明白過來。
沉吟片刻,明思朝阿刁點了點頭。
阿刁頷首示意領會,看著鄭老夫人,“書遠未死,現在正在元國。”
“什麼?”宛若驚雷炸響,鄭國公驀地一驚!
鄭老夫人也倏地僵住,呆立當場。
“當年他並未被賜死,卻是應了,不再現於人前,不得與家人聯絡。後來,便去了元國。”阿刁淡淡一笑,“這兩年,我們也見過數次。他現在過的很好。”
“這怎麼會?”鄭國公直不敢信,但見阿刁神情,卻是誠懇,未有一絲作偽痕跡,“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阿刁說得太過簡略,雖聽得分明,卻是有些糊塗,諸事不明。
阿刁朝明思望去。
明思輕嘆了口氣,心裡明白,若不說清楚些,這兩人是不會離開的。
“當年之事,司馬陵並未相信鄭世子是兇手。”明思輕輕開口,“他放了鄭世子。是我同三姐姐一道去接的人。後來,他們兩人就一道去了元國。三姐姐曾給我來過信,說他們過得極好。”
鄭國公同鄭老夫人又驚又喜。
明柔“病逝”之真相,老太君並未瞞鄭國公府。只是這個訊息來得突然,兩人萬萬想不到這表兄妹竟然是一道走的。
明思微微一笑,“兩位不必擔心。原先不同今日,故而我們不得不將訊息瞞下。兩位且耐心等候,自然有相見的一天。”
鄭老夫人哆哆嗦嗦地站起,“王妃可將他們二人的下落告知麼?”
阿刁起身,“兩位請跟我來。”
帶著兩人到書房,阿刁寫下地址交於鄭國公,避開了明思,阿刁才道,“我義父義母都是極好的人,還望兩位莫讓他們為難。一切乃是我的意思,同旁人皆無干系。”
得了鄭書遠還活著這個天大好訊息,又見阿刁神情堅決,兩人也知此事無可迴轉。
再想著如今四房有了睿親王這個天大的靠山,老太君又擺明了兩不相幫,兩人也只好接受現實。不過臨走前,還是執意將帶來的諸多禮品留了下來。
兩人方走到院子,明思抱著鴻翼走了出來。
兩人驚喜激動地看了看孩子,最後,還是帶了幾分黯然地離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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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納蘭府用過了晚膳,兩人坐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