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改變?”榮烈似淡淡一笑,“你是說藍彩?”
明思不說話了。
“其實,你是怪她的,對麼?”隔了好一會兒,榮烈才輕聲道,“你怪她為了一個包不同,置你們多年的情誼而不顧——你覺得她拋下了你,對麼?”
明思身子幾不可見的一震,闔上了雙眼,卻是依舊未言。
榮烈也不再說話。
幽暗中,室內恢復了靜謐一片。
這一夜,明思也不知自己是何時睡去的。也許是說完話後不久,也許是隔了很久。
再睜開眼,已是天光,身畔卻是溫暖依舊。而腹部,那掌心也依然緊貼。
猶豫了片刻,身子輕輕一動,耳畔就傳來聲音,“醒了?”
明思身子一頓,“嗯。”遲疑些許,“你沒睡?”
榮烈撤回手,似輕笑,“睡了。習武之人警覺易醒。”
這話的意思是,明思一醒,他也醒了。
說完這句,他便起身。三兩下便穿好衣裳,接著就朝淨房行去。
榮烈剛剛一走,帽兒同如玉就走了進來,臉上神情卻皆有些奇異。她們是先就進來了一回的,一看床前的情形就知榮烈昨夜也歇在了這裡,愕然片刻,就退了出去。聽到淨房的動靜,才又進來的。
明思自是知道這兩個丫鬟想什麼。按規矩,莫說是她同榮烈這樣的情形,就算是一般正常的夫妻,丈夫也會避開妻子的信期的。這個時代的人,皆是以為女子月信為汙穢。
明思未有多言,兩個丫鬟也不好開口相問。待榮烈漱洗完出去後,帽兒才問明思可要沐浴。在信期,明思向來要早晚各沐浴一次。明思點頭後,帽兒就出去吩咐送水。
沐浴完,身體舒爽了些許。
在妝臺前坐著,帽兒為明思梳髻。梳好後,見明思還坐著未動,帽兒愣了愣,“小姐?”
明思一怔,回神過來,才見帽兒已經梳好了流蘇髻。遂起身,“早膳擺好了麼?”
帽兒瞅了她一眼,見明思神色如常,才又安了些心,“好了。”又問,“小姐,可還痛麼?”
明思搖了搖首,“泡了熱水,好些了。”
雖還是隱痛,但比起昨晚睡前,的確是好了不少。
行到外間,榮烈也剛巧從門外進來。
一身醬紫色束腰寬袖鍛袍,身材挺拔軒昂,相比明思略帶蒼白的的面色,卻是精神抖擻,風采出眾。
明思看了一眼就收回目光,兩人朝偏廳行去。
安靜的用完了早膳,明思就回了房。
在書房練了一個時辰的字後,就有些支援不住。帽兒見明思臉色不對,慌亂著就要去請大夫。明思卻知無用,遂攔住她,只道回床上去歇歇就好。
這一躺便是一天,午膳也未起身用。只喝了一盅補血湯,就又歇下了。
看著明思這般,帽兒知曉若非實不能忍,明思斷不會臥床。頓時心慌意亂,一咬牙,囑咐如玉守著明思,回房翻出昨夜謄抄好的歸女丸藥方,就朝榮烈書房行去。
叩門進去後,,才發現布羅沙魯都在裡面,頓時有些不大自在。
榮烈坐在書案前,瞥了一眼帽兒手中的紙張,語聲淡淡,“拿到了?”
帽兒侷促地點了點頭,上前將藥方遞給榮烈。
榮烈接過,看了一眼就交給布羅,“此事你去辦。”
布羅看了看,細心疊好,轉身走到門口,忽地停住回身,看了一眼帽兒卻是欲言又止。
榮烈微蹙眉,“還有事?”
布羅瞟了一眼帽兒,帽兒隨即警覺,只拿眼朝榮烈望去。
榮烈挑了挑眉,“何事?”
布羅咳了咳,“昨兒個主子吩咐的事兒,已經傳信回去了。只是——”頓住,見榮烈皺眉,又極快地道,“諾霞如何處置?”
榮烈眼底霎時一沉,身體朝椅背上一靠,不說話,只神色淡淡的看著布羅。
布羅一噤,不敢再言,朝榮烈行了一禮,轉身出去了。
諾霞?
帽兒尋思著,這是個女人的名字才對。望了榮烈一眼,她囁囁開口,“王爺,奴婢想尋個打器物的地方。”
榮烈點了點頭,也未多問,朝沙魯一頷首,“你帶她去。”
沙魯應下,帽兒便跟著他出來。
行到院外,沙魯問打什麼器物。帽兒便道,想打個可以裝熱水的銅壺,可以放在床上取暖的。沙魯想了想,雖不知用途,但看帽兒神情想是急要,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