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些日子,晴容郡主當街攔馬,他卻是未理會。”
明思納悶了,“這究竟怎麼回事兒?元帝擔心他同左柱國聯姻,故而才賜婚寶光郡主?那寶光郡主不是也有來頭麼?元帝就不擔心?”
路十三笑了笑,這才將西胡皇室同左右柱國的關係以及莫氏一脈的關係,都同明思細細說了一遍。還例舉了西胡前帝榮照的先例。
明思總算是明白過來了。
難怪元帝要擔心了!
原來元帝同榮烈的老爹榮照,也是依靠外戚的力量扳倒了曾被立為太子的兄弟上位的。
而榮烈同樣擁有嫡出血統,真要有本事上了位,也是符合西胡皇室傳統,還名正言順。
明思想了半天,“那他究竟有沒有這意思啊?”
說實話,明思此刻心情卻真有些懸起了。若這妖孽想逼宮奪位,那自個兒的處境還真是大大不妙啊!
路十三輕輕搖首,“說不準。依我看,只怕是有的。”
明思一怔,忽地又想起那鹿兒公公,心下頓時又一緊。
路十三見明思臉色驀地有些僵硬,“怎麼了?”
明思回神過來,神情苦惱地支起腦袋,手指在桌上划著圈,哀聲嘆氣道,“這回真的玩大了……”
“也沒什麼好怕的,”路十三看著她,眸色極柔和,唇角淡淡而笑,“還有我呢。再說,陛下也是知曉你們這樁婚事的內情的。今日你進宮,那番話說的便很好。你走後,陛下心情很是不錯。”
事已至此,明思的性子素來堅韌,也就幽怨了那麼片刻,就重新打起精神來。
兩人一面喝著茶,明思又細細問了些不解之處,路十三自然是將知曉的內情都說給了明思。
不過,路十三回到元帝身邊也只兩年多。也並非所有的事兒都清楚。
加上他身份特殊,也不喜交際,故而,對於舊事卻不甚瞭解。只揀了些聽到的傳聞,簡單同明思說了些。
明思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你是說,他同太后疏遠,是從八年前那回開始的?”
路十三頷首,“聽說是如此,具體情形便不知曉了。”
明思輕蹙眉。“他真是錯手射殺了那侍女?”
她直覺這其中不會這般簡單。
路十三思忖片刻,也是搖首,“他自幼習武,一身功夫在皇子中,無人能出其左右,就算同宮內侍衛相比,也應算得是翹楚之輩。若說是失手——卻是不大可能。”
那一年,這睿親王已經年滿十五。按說,是不會出現這等錯手情況才對。
明思思量片刻,也想不出個頭緒。也就作罷,“算了,車到山前必有路,還是走一步看一步吧。反正眼下太后和元帝對我也算不上有甚不好的,到時候有了麻煩,再說。”
路十三微笑頷首。
兩人又先說了幾句,路十三便起身。
相識至今,兩人已有默契,明思也不贅言,遂笑著起身送他到窗前。目送離去。
看著路十三的身影消失在遠處屋脊,明思微微一笑,將窗扇合攏,上床歇息。
而這頭,路十三趁著夜色,一路縱躍。盞茶後,便到了納蘭府後巷。
方落地走了兩步,他驀地停住了身形。
身後傳來極似悠閒的腳步聲,路十三略垂了垂眸,轉身一看,神色頓冷,“是你。”
視線前方,一身華貴黑袍的榮烈順著牆角緩步而來。
此際,那深邃的俊容之上,唇角微微勾起,正是似笑非笑。
閒庭散步般走到他身前,榮烈挑眉懶懶,“本王道是何人夜探本王王妃香閨,不曾想——竟是路統領。”
“王妃?”路十三冷冷抬眸,看了他一眼,“明人不說暗話。睿王爺心知肚明,又何必巧言?”
榮烈輕聲一笑,“本王說錯了麼?昨日婚旨已下,今日太后也定了婚期。下月初九,本王便要迎娶納蘭六小姐入府。不過提前些日子,稱一聲王妃,也不為過吧?”
路十三眸色一沉,寒聲道,“睿王爺如此算計一個女子,實非大丈夫所為!”
榮烈瞟他一眼,忽地低笑,“若是我皇兄知曉你同本王未來王妃關係莫逆,只怕才是真個不好吧……”
路十三身形一僵,冷眼看他,卻是不語。
這其中利害,他自然知曉。但如今這睿親王說出此言,他卻不知此人是何意。
榮烈見他面色變化,懶懶一笑,輕挑眉梢,“你也莫要猜疑,本王也是不想麻煩,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