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沒有,黑珍珠才值錢嗯!”
……
三人笑了一陣,外間便是下人通傳,說是方師長遣了人來。
明思忙喚人帶進來,一看卻是金葉。
金葉是特地來傳訊息的,早上巳時中,藍靈生了個六斤八兩的兒子。
明思聞言大喜。
帽兒也是高興,藍靈終於生了兒子,這樣她婆婆該沒那些個碎嘮叨了。
明思忙讓帽兒去打點些東西讓金葉先帶去,打算明日人再過去看看。
金葉走後,帽兒掰著手指頭念,“藍彩生了兒子,藍星也生了兒子,藍靈現在也生了兒子……”
“是啊是啊,咱們帽兒也是個生兒子的命呢。”明思調侃。
帽兒臉一紅, 跺腳不依,“小姐——”
明珠同榮眉又坐了一會兒便開口告辭,明思挽留她們用膳。兩人卻拿眼瞅著東面那掛了綵帶符咒的房門,朝明思眨眼,道還是不打擾了吧。
明思無語,只得送兩人出去。
到了下午,明思午睡起來,果然收到了左柱國府的帖子。
看了看後,明思將帖子丟到了一邊。
榮烈卻是晚膳前才回來的。一回來便領著布羅進了書房。沙魯後一步進來,將一卷裹成長條狀的織花地衣遞給帽兒。
帽兒疑惑,“這是幹嘛的?”
沙魯道,“鋪地上的。”
帽兒沒好氣,在納蘭府那麼多年,她如何認不出這是地衣,“我問你給我作甚?”
沙魯嘿嘿笑,“王爺讓置辦的。”
帽兒狐疑地看他一眼,接過地衣,進房給明思看。
明思怔了片刻,目光在那地衣的寬幅上落了落,垂了垂眼簾,“收起來吧。”
帽兒比劃了半天,琢磨不出來,“這放正房好像又窄了些,若是放書房,又短了些……”
晚膳時分,榮烈出來,在桌前坐下,一落座,語氣極隨意,“今日去了黑甲軍。”
明思又怔了怔,眼底一抹異色掠過,抬眸看了他一眼,“是麼?”
“每月的六號、十六、二十六,若無別的耽誤,都會去看看。”榮烈頷了頷首。
明思輕聲道,“遠麼?”
榮烈一頓,“就在麻面坡。原本位置是有些不夠,後來把那兒的幾個土包平了,又砍了片林子,便夠了。”
麻面坡……
明思的眸光微不可見的垂了垂,“左柱國府下午送了帖子過來,後日晴容郡主賀歲。”
榮烈蹙了蹙眉,這才依稀有些印象,溫娜兒似是四月是生辰 ,遂言簡意賅,“怎麼寫的?”
“讓你同我都去。”明思挑了挑眉梢。
見明思這模樣,榮烈反倒是噙笑,“想去麼?想去就去,不想去就不去。”
按理,這樣的場合,別人說是下了帖子不去,是極掃顏面的一件事。榮烈的口氣卻很是輕鬆。但明思見榮烈並未直接開口說不去,那說明,應還是有些顧慮的。
此人性格乖僻,行事不按牌理。可明思知曉,他於事,心裡應也是極有分寸的。
如今不管認不認,到底也算坐了同一條船,明思也不會只顧自己。
沉吟須臾,“還是去吧。”
光天化日,眾目皆在,只要自己小心些,應是不會出大差錯。
榮烈眸光在她面上一落,唇角彎了彎,“好。用膳吧。”
明思端起碗,忽地想到一事,猶豫片刻,覺得還是知會一聲的好,“明日我要去看看看藍靈。”
榮烈神情平靜,頷首道,“我把沙魯調給你吧。日後你出門,遣人喚他就是。”
明思一愣,朝他看去。
“這府中人,你也就同他們二人熟稔些。”榮烈也端起碗,眸光卻是半垂,並未看明思,“你不是說沙魯的車趕得好麼?我有布羅跟著就行了。”
偏廳中,三面都有燭臺,光線很足。
明思不著痕跡地審視打量榮烈的表情。燭光將他的五官映得極明晰,距離不過兩臂。甚至,她可以看清楚他半垂的睫毛。可是,除了平靜自若,再也看不出別的什麼端倪。
明思垂了垂眸,輕聲道,“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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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一早,榮烈練了劍回來,照舊將劍遞給帽兒,“放回書房。”
帽兒離開後,榮烈在屏風外站了站。見得屏風底部露出的藍色團花地衣邊角後,唇角極愉悅地輕輕一勾,轉身進了淨房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