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配些來就是了。上回小姐就是吃了那三十丸藥就好了。”
十日多一些?那基本是診斷過後就開始動手傳訊。還不能是這邊的人動身出發,而是那邊有人手可動用,才能辦到。
榮烈垂眸掩去眼底異色。憑納蘭笙的能耐,有本事在那樣短的時日內,將那兩味藥引尋齊麼?十日十夜不間歇的換人換馬——莫說一介白身的納蘭笙,即便是秋池,也絕無肯能。藥在南地,秋池的轄地在北方蒼郡。身為武將,他斷不可能在他人轄區內安置人手。更不用說,是那極南之地!
何況,聽這丫鬟口氣,連她都對此事知之不詳,那秋池應也是不知情的。否則,憑這丫鬟同她的親近程度,絕不可能半分無所知。
不是秋池,也非納蘭笙所能,秋池同她的貼身丫鬟都不知情……榮烈心頭升起些疑竇。思緒一理清楚,他便猜到這出手之人除了同納蘭笙和秋池交好的司馬陵,便再不作第二人選。
可若是司馬陵幫手,為何他們卻全然不知情的模樣?說來,這也是好事一件,憑那三人的交情,也無甚可隱瞞的理由。
負手行了兩步,榮烈轉身過來,“你會寫字?”
帽兒不明所以,還是點了點頭。
“那好。”榮烈點了點頭,“把那歸女丸的藥方抄一份過來。”說著,又淡淡加了一句,“悄悄抄了過來就是。”
帽兒怔住,望著榮烈有些不明白,“悄悄?”
榮烈垂眸淡笑,“她的脾氣你是知曉的。這藥極是難配,也只能一試。成不成也未可知,眼下就不必讓她知曉了。”又撩起眼皮瞥一眼帽兒,“你不怪本王用了那七葉花麼?那本王好歹也要彌補一二。若藥配齊,她自是會知道。若是不成,那也不必說了。”
帽兒眼裡浮起驚喜。再對榮烈有不滿,但此刻這個訊息於她而言,卻是天大的希望。原先因怕暴露四夫人的身份,所以明思從不敢大張旗鼓的尋藥。後來離開大京,卻是勢單力薄。此際榮烈此言,卻是莫大的機會。旁的不說,憑榮烈的能耐,若再尋不齊的話,那就真的是尋不齊了。
“好好,”帽兒露出進來後的第一個笑意,忙不迭的點頭,“我過兩日就給王爺。”
明思的東西,她最是有數。不過此事得瞞著明思,她也要小心些才是。
看著帽兒滿眼放光的模樣,榮烈也有些心下失笑。這個丫鬟倒是個憨直性子!
有心再探問兩句,又想著這丫鬟對明思太過忠心,萬一不小心漏了嘴,她只怕又要生疑心。這樣一想,也就放下。心道,反正來日方長,也不必急於一時。
榮烈看了她一眼,“下去吧。”
帽兒行出兩步,榮烈又忽地問了一句,“你說她原先每日都要練舞——是什麼舞?可是如今早上練的那個?”
帽兒轉身搖首,“不是那個。小姐說練那個舞也能鍛鍊身體,不過後來沒了練舞的地方,小姐就練的現在這個。”
榮烈沉吟片刻,眸光微微一閃,想起了明思中三日春那夜,在城南別院內看到的那塊奇怪的地面,“是別院院子裡那塊地方?”
帽兒頷首,“嗯,要平整才成。要不會膈腳。”
一面回著話兒,帽兒也不免犯疑。這睿親王最近這幾日,好像越來越奇怪了!她本不是個藏得住心思的,心裡這一想,眼裡就帶出幾分狐疑來——這人問這麼多無干緊要的,不會又想打什麼主意吧?
榮烈正在思量,一抬首便同帽兒那“一清二楚”的視線相接,看到帽兒那顯而易見的戒備懷疑眼神,他不禁心下一噎!
早前他就感覺到三個丫鬟中,這個帽兒對他似戒心最重。不過是個小丫鬟,他也不甚在意。但那夜不意聽到三個丫鬟私下說話,他才明白——這個丫鬟對他這個王爺,只怕不僅僅是戒心,甚至、大概、也許、可能……應該是還有那麼幾分不大不小的敵意。
若是往昔,還勿須在意。可如今……
榮烈也明白這丫鬟的情緒也在情理當中。畢竟,他之前同明思兩回不大愉快的遭遇,都是這丫鬟在場。那夜,她雖只同那兩個丫鬟說了自己那不盡不實的“一百來人”之事,但追究其根源,恐怕同自己原先那兩回的事兒關聯不小……
這倒是個問題……她的性子本來就倔,人又冷情的緊,若再有這麼一個對自己心懷不滿的丫鬟在身邊,不時說上那一兩句,那確實不大妙。
榮烈露出一個笑意,望著帽兒,“可還有事?”
看著榮烈忽然露出的笑容,帽兒一呆。眼前的榮烈笑得極親切,神情是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