氣也恢復到平日,“前些日子讓你辦的事,可有動靜?”
玉蘭頓了片刻,領會了太子的問話。
搖了搖首,輕聲道,“沒有。方府同天衣坊雲繡齋都一直盯著,並無異常之處,也無異常之人出現過。”頓了頓,“殿下何不直接將那方府主人拘來一問——那假方世玉罪犯欺君,那方師長定是同謀,殿下便是讓京兆尹下令,也屬正理。”
司馬陵瞥了一眼玉蘭,“我定他罪作甚?”
如今正是缺人之際,那“方世玉”雖是假冒了身份,可他當日並不知曉自己也在盛德樓。相反,他捐了款子,解了秋池的燃眉之急。自己本不方便出面,那番話由他來說,卻是最恰當不過。
何況,他還是個真正的才智之士。
困擾父皇多日的局面,他只借一個分餅的故事便道了個明白。
自己原本想著過兩年再召他入京,可眼下朝政紛亂,自己實是需要臂助,才派人去了壽山郡。
他是欺君,可並非本意。
自己太需要這樣的人才。
尋他,收服他才是目的。
不能打草驚蛇。
那日在秋池府上,他看出那人雖相貌陰柔,性子中卻藏有一股不馴不羈之氣。
這樣的人,只能懷柔,卻不能威壓。
玉蘭那日並未去到秋府,自然不瞭解詳情。
見玉蘭神情不解,司馬陵也不多加解釋,只道,“別的你也莫管,只管給我盯緊了,千萬莫驚動了方府的人。”
玉蘭頷首領命。
司馬陵看了一眼玉蘭,“還有呢?”
玉蘭一愣,只聽太子道,“讓你查那叫紫茹的丫鬟,可查到了?”
玉蘭頓時醒悟,“查過了。她進府早,好像識得一些字,可沒查到會不會寫。”
聞言,司馬陵驀地生出一股煩躁。
怎就沒一個好訊息?
玉蘭抬眼望了一眼太子,心中疑惑。
太子這段時日為何這般關注納蘭府?
自富貴同路十三離開後,她日日跟在太子身邊。
心裡明白太子並不喜納蘭府的小姐,也包括了未來的太子妃。
可前些日子卻讓自己送了一盆花,還故意把花瓣拆了幾瓣,吩咐自己的話,也讓她摸不著頭腦。
而今又對納蘭府的一個丫鬟這般著緊……
忽又想起先前最早的談話——玉蘭心中沒來由的一動:怎麼好像最近的事都跟納蘭府扯上了關係?
“殿下,”看著太子擰緊的眉頭,她遲疑著開口,“殿下為何要查這丫鬟?”
太子眸光瞬間電射而來,她心中一顫,趕緊垂首,“奴婢冒犯,請殿下恕罪。”
身為奴才,只有聽的資格,沒有問的權利。
她僭越了。
可是太子卻開了口,“四年前,在納蘭侯府,有人在我身上放了一張字條,告知我平素食用的果脯中下了毒——”
看著神情驚異的玉蘭,司馬陵唇角淡笑,眸色卻深沉,“若非如此,今**也不會站在此處。”
玉蘭頓時明白了,平復了驚詫的心情,“殿下是想尋這送信之人。”
司馬陵輕輕頷首。
心裡卻道,若真是那個小丫頭——她便救了自己兩回了。
在證實了三夫人非送信之人之後,又聽了玉蘭的話,他心裡便起了一種強烈的直覺。
兩次出手救他的很可能就是同一人!
同樣的救了他,同樣的不願意暴露身份,而且,那字條上的語氣讓他莫名的有一種熟悉感。
至今,他還記得那小丫頭調皮的語氣。
可惜他翻遍了古籍,也未查出“馬克思”是何人何物。
想到此處,他心中恨道:若是揪出這小丫頭,定要好生修理一番——然後,再重重的賞她!
旁人求都求不到的功勞,她竟然躲之不及!
真真是太不像話,太不知好歹!
想到此處,又忍不住心底有些笑意——這小丫頭才是頂頂有意思的。
心底暗自思量片刻,他還是將當日的情形說了一遍。
言畢,望著玉蘭,“你如何看?”
玉蘭細細的思索了一番,蹙眉道,“這般說來,這送信之人必定碰觸過那果脯——”又猶疑,“可都是三房之人啊!三夫人的丫鬟嗅查了果脯,然後殿下把果脯賞了納蘭五少爺——”
聽得此處,司馬陵眸光一閃,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