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必須保證自己沒有後顧之憂。
四老爺喟然長嘆一聲,把明思攬入懷中,“爹從未有一刻這般希望囡囡是男兒身——若是男兒身,囡囡何需受這些苦處?”
明思暗暗一笑,她若是男兒身,只怕這時候就在大房了……
可真是那樣,或許也就沒她什麼事呢。
蝴蝶的翅膀,誰能假設呢?
明思依偎在四老爺懷中,“爹,我有沒有說過,我很愛你和娘啊?”
四老爺呵呵一笑,拍拍她的肩頭,語懷欣慰,“囡囡不說爹也知道啊。”
~~~~~~~~~~~~~~~~~~~~~~~分割線啊分割線~~~~~~~~~~~~~~~~~~~~~~~~~~~~~~~~~~~三日後,一個驚人的訊息在納蘭府傳開了。
北府將軍託兵部袁侍郎做媒人上門來向六小姐提親了。
而四老爺在向納蘭侯爺稟告後,便一口應允了這門親事,並在第二日就將六小姐庚帖送過去,行了“問名”之禮。
只因秋將軍年底要回蒼郡選撥新兵,事務繁忙,因此只半月內便完成了問名、納吉、納徵等數禮。
最後雙方協商將成親的日期從權定在了一月後的十一月二十二。
請期之時,因秋夫人遠在蒼郡,故北府將軍是親自前來的。
當日,秋池一身玉色長衫,白玉束冠,劍眉星目,鼻若懸膽,加上一身器宇軒昂的英氣勃發——立在堂前,讓人只覺眼前一亮。
想起二夫人對秋池的評語,除開對這門突如其來的婚事的意外,總得來說,四夫人心裡還是滿意的。
四郎說的也對,囡囡始終還是要嫁人的。
從眼下看來,秋將軍也不失為一個好物件。
在四夫人心裡,明思自然是千般的好。她只會想這個男子能不能匹配得上她的女兒,卻不會思及其他太多因素。
所謂丈母孃看女婿,是越看越愛,何況還是這麼個玉樹臨風的女婿——四夫人含笑看了丈夫一眼,轉首看向秋池,“秋將軍是何時定下來我們府上提親的?”
四老爺一愣,手中茶盞一滯,抬眼看向秋池。
秋池頷首一笑,“兩月多前,在下目睹六小姐捨己救人之英姿,心中便很是敬佩。”
他為人素來方正,此刻能說出這般的理由已算是不錯。本來按理,那“敬佩”二字本該該做“傾慕”才更為合適。
可以他的為人,實在說不出那般的話來。
四夫人聽慣了四老爺的柔情蜜語,此時聽著秋池的話,雖挑不出什麼毛病,但總覺得似缺了些什麼。
沉吟片刻,四夫人抬首,“秋將軍,妾身有一言,也許會冒犯將軍。不過,妾身只明思一個骨肉,若不能替她尋一個良人,我這做母親的實難心安。還請秋將軍體恤一二。”
秋池頷首,“伯母請講。”
四夫人整理了下思緒,眸光堅定的看著秋池,“數年前,妾身便在心中想過——我的女兒若是要嫁,只能嫁同她爹爹一樣一心一意的男子。敢問秋將軍,你可會納偏房伺妾?”
納偏房伺妾?
沒想到四夫人竟然這般直接,秋池一怔。
他雖未特意去想過這樣的問題,可是,男子娶妻納妾是為了廣延子嗣,這也本屬常事啊!
忽地又思及納蘭笙的囑託,他瞬間明白了那句“為難之事”的含義了。
這四老爺四夫人對女兒倒是疼得緊。
還好四老爺是知曉這樁婚事內情的,否則不定還會提什麼要求呢。
暗自笑著搖了搖頭,他看著四夫人道,“伯母放心,在下求娶令愛為妻,定不會有負。”
四夫人卻不放心,追問道,“你果真能一心一意待我家明思,不納偏房伺妾?”
秋池抬首朝四老爺望去,只見四老爺眸中一抹沒奈何,輕輕朝他示意。
他只得無奈應下。
四夫人這才歡喜,展露笑顏同他聊起了婚禮的相關事宜。
而這廂的頤養院中,老太君拄著柺杖站在窗前。
墨媽媽稟報完相關事宜後便住了口,望著老太君卻是欲言又止。
老太君怔怔看著窗外的合歡樹,良久,語聲悵然,“墨染啊,你說這‘若得金鳳’究竟是何意?”
墨媽媽愣了愣,只能輕輕搖首。
片刻後,墨媽媽瞄了一眼老太君的臉色,低聲道,“那六小姐這婚事……”
老太君淡然一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