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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部分

到了跟前,司馬陵勒馬停住,居高臨下的注視著富貴,一字一頓,“路十三帶走的是何人?”

富貴“噗通”一聲跪倒在地,“殿下,不關他們的事,那人是收留我阿姐的恩人。昨夜我出宮被路十三察覺,後來我被人追殺,他便出手救了我——方才,方才,是我求他將人帶走的,都是不幹事的人——”

司馬陵“啪”的一聲揮起馬鞭,鞭梢在富貴肩膀掠過,頓時衣衫破裂,現出一道血痕。

晟繡娘一顫,死死咬緊了唇,生生將腳步和驚呼頓住。

只聽太子冰寒道,“不幹事?協助宮奴私逃、當眾拘捕再逃!樣樣都是死罪!何為不幹事?”

富貴身子顫了幾顫,伏地不起,“千錯萬錯都是奴才的錯!殿下您要殺就殺奴才好了!若,若殿下肯念奴才……就請饒過我阿姐吧!”

晟繡娘一聽,也“噗通”跪倒在富貴身邊,抽泣道,“不,阿弟,阿姐不會離開你了,再不會了。”

富貴伏地,眼淚顆顆落出,未起身,只是伸手緊緊握住晟繡孃的手。

跟在太子身邊的玉蘭唇動了動,最後還是閉了口。

司馬陵心中本是氣極怒極,可此刻看著匍匐在他馬前的兩人,看著那交握在一起的兩隻手,又想起富貴那厚厚的一疊信箋,那信中的字字心路……

一時間,被背叛的惱怒漸漸被不確定的茫然所取代。

將富貴帶回去?

帶回去又能如何?該交待的他全說得清清楚楚,帶他回去,無非就是一個死字。

他垂了垂眸,“路十三可曾參與?”

富貴連連磕頭,“奴才信中所言句句是實,若是半字虛言天打雷劈!奴才也是昨夜才知道路十三跟著,若不是發現,奴才一條命早交待了。”

司馬陵望了望遠處,語聲冷冽,“你日日跟在我身邊,是如何同外面聯絡上的?”

富貴身子一顫,咬了咬牙,“殿下,確是有人幫我傳了信,可此人對他人並無半點惡意,不過是同情奴才一家的遭遇。奴才有罪,萬死莫恕,請殿下莫要牽連他人——奴才一輩子感激殿下的恩德!”

言畢,動作極快地從袖中抽出一把匕首,便朝心窩處扎去!

玉蘭聽他說話的時候便知不對,此刻見他動作,隨即甩鞭。鞭梢正在打在他右手手腕,但富貴存了死志,用力極猛,匕首向下一錯力,便扎到了大腿之上,頓時血流如注!

“土娃!”晟繡娘驚呼一聲,撲到了富貴身上,雖不在致命處,但見那傷口極深,只覺心中一痛,扶住富貴,咬緊了唇,望著富貴痛得發白的臉色,只是默默流淚。

玉蘭收回鞭子,望了太子一眼,卻看不出太子面上有何喜怒,心裡嘆息一聲,沒有敢言語。

四周兵士看著眼前的情形,心中都在暗暗猜測太子會如何處置這二人。有那膽大地也偷偷的去瞅太子的臉色。

只見太子靜靜地看著那相擁在一起的姐弟二人,天人般的面孔上一片淡漠。

此刻晨光大起,城門已被封了,城門上下內外一兩百號人,卻是沒有一個出聲的。

放亮的天光中,只見太子那精緻絕倫的面容上一片冷凝之色,額前硃砂似火,配著那神情更顯尊榮威嚴。

突然間,只見太子一勒馬,調轉馬頭朝城門行去。

兵士們一愣,趕緊讓路,看著太子策馬離開,兵士都有些不知所措,看了看富貴二人,一時不知該不該把人拿下。

“還看什麼?還不趕緊護駕!太子沒吩咐的事兒就別多事兒!”玉蘭冷冷道了一句後,策馬跟上太子。

其餘兵士想起先前捱了兩鞭子的頭兒,心裡一凜,遂不多言,趕緊跟著前方而去。

見太子離去的背影,富貴的眼淚淌出,掙扎著爬起,跪倒在地,朝太子離去的方向,重重地磕了三個頭。

~~~~~~~~~~~~~~~~~~~~~~~~我是感傷的分割線~~~~~~~~~~~~~~~~~~~~~~~~~~~~~~~~~明思被緊緊地壓住,雖然沒有馬鞍,但路十三用他的四肢和軀幹將明思箍得嚴嚴實實。

在箭雨紛落的那一刻,明思感覺到路十三身體有一下忽然地收緊,緊接著,她好似覺察到了他呼吸有一瞬的停頓。

“你中箭了?”明思的心一下子提起。

路十三沒有回答,只是鬆開一隻手,在身後的馬臀上用力擊了一掌。

馬兒脖子一昂,更加全力的奔跑起來。

明思嘆了口氣,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