兒兩人遠遠地各自守住一頭。雖聽不見兩人對話,可見到這般情形,心裡也有些悱惻難受。
碧桃滿面是淚的慢慢起身,抽泣道,“六小姐,沒有人管小姐了——這都大半日了,除了您就沒人進過這院子……這都第三日了,小姐她一直滴水未進。再這般下去,我怕她撐不了多久了!”
明思一驚,“連水也沒喝過?”
沒有進食人可以堅持七日,可沒有喝水的情況下,生存極限絕不會超過五日!一般來說超過了七十二小時沒有水分的攝入,就會有生命危險!
碧桃拭淚點頭,“從宮裡回來就是這樣——老爺來罵過小姐,小姐也不理……”
明思深深地吸了一口氣,轉身朝正房行去。
再度推開門,走到明柔床前,明思看著那張已經漸漸失去生氣的臉龐——一片絕望的死灰……
“三姐姐,你就不想見鄭世子一面麼?”明思頓了頓繼續道,“十幾日前,我曾見過他一面。那時,我還在心裡說,三姐姐看人的眼光不錯。發生了這麼多事,如果是我,我定要想法子見他一面。我心裡定然會有一些想說的話,想問的話——”
望著明柔微微顫動的睫毛,明思攥緊了手,一字一頓地問,“三姐姐,你就甘心這樣生死永無再見的離開麼?”
淚滴慢慢從明柔的眼角溢位,語聲有些低啞,“你能幫我見他?”
明思轉身走到外間倒了一杯溫水回到床前,明柔已經睜開了眼。
明思伸手扶起她,將水遞到她唇邊,柔聲道,“先喝點水,想見他你先得讓自己能下床才是,總不能讓人抬著你去吧。”
看了明思一眼,明柔沒有言語,就著明思的手將水喝了。
見明柔將水喝完,明思扶她躺好,“三姐姐,我答應你——等你能下床,我一定想法子讓你去見鄭世子一面。”
明柔靜靜地看了明思片刻,緩緩地閉了眼。
明思心裡低嘆,知道自己這番話只是暫時打消了明柔的死志——不過能拖一日是一日,一時間,她也沒更好的法子。
走到門口喚了碧桃進來,吩咐她準備一點白粥還有大夫開的藥也重新熬上。
碧桃看了桌上明柔剛剛飲過的茶盞,滿面驚喜的連連頷首。
吩咐完了,明思看著明柔,“三姐姐,你若是身體好些了,就讓碧桃告訴我一聲。這幾日我都會在府裡——答應你的事,我一定會做到。”
明柔沒有睜眼,卻輕聲道了兩字,“多謝。”
待碧桃下去交待好了回來,明思才離開了沁芳院。
走出沁芳院的大門,藍彩低聲問,“小姐,你用了什麼法子勸得三小姐肯用膳的?”
“什麼法子?”明思長長嘆氣,苦笑道,“眼下不過是畫餅充飢——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默然在原地駐足片刻,明思看著帽兒吩咐道,“你去請五少爺——小心些,最好莫讓人見著。”
~~~~~~~~~~~~~~~~~~~~~~~~~~我還是分割線~~~~~~~~~~~~~~~~~~~~~~~~~~仁和宮的太子書房中,早已燒起的地龍讓屋內暖意融融,同外間的冰天雪地儼然是兩個世界。
一身白袍司馬陵負手而立,深幽的眸光定定地停在虛空的某一點。
王栓又被遣了出去,只玉蘭一人站在屋中。
望著太子的背影,她心中充滿了疑問。
鄭世子被羈押在天牢已經三日了,太子卻一次都未親自提審過。
她受太子指派去過天牢兩次,那鄭世子除了那句認罪便再無他言。甚至鄭國公去探監,他也不肯說話。
這幾日,她心底總有些異樣的感覺。
因為太子很異樣。
前日從天牢歸來稟報時,因為從鄭世子那裡沒能錄下完整的筆錄,她猶豫地問了一句,“殿下,可要請納蘭五小姐入宮一趟?”
太子的笑容有些意味深長,“傳她做甚?她要說的那日已經都說了——再問也斷不會問出別的話。”
她又遲疑著道,“殿下,太后娘娘只給了十五日期限結案,鄭世子也認了罪——殿下打算如何結案?”
太子沒有言語,臉色卻慢慢地變得有些陰沉。
她不敢再問。
今日她剛剛接到手下送來的關於納蘭侯府大夫人昨夜急症而亡的訊息便趕緊過來稟報太子。
她明白這個訊息的不同尋常。
盯了慶華宮數月,昨日方才查到同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