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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1部分

事,少不得也要等你大伯母的喪事辦了才能走。”

明思也是無話可說,只得點了點頭,“娘,等府裡的事兒辦了,你跟爹還是早些去任上吧。今年這雪下得密,路上也不好走。方管家說這幾十年都未見過這樣的早冷天,我總怕這老天爺不大對勁。你身子也虛,還是早些去邊郡,我才能放心。”

四夫人笑了笑,“你這孩子,嫁了人怎比我這當孃的還操心——我倒是問你,秋池何時才回來啊?這過年都沒見人,真有那麼忙?就算忙也不能不顧媳婦兒啊!”

明思笑著敷衍,“他是真忙。娘你是不知道他們秋家的男人個個都是把軍務當做頭等大事。成親前爹不是說過麼——他為了準備親事本就耽擱了行程。這次回去一大堆事兒呢!”

四夫人搖首無奈,“我本想著跟你爹離開前還能見他一回,如今看來怕是不容易了。”

明思只得安慰,“以後日子還長著呢。”

正待還說些什麼,忽見藍彩進來,“小姐,碧桃來了。”

四夫人也知曉明思同明柔頗有些情意,“你去看看明柔吧,好生寬慰她些,莫要礙了自個兒的身子。便是你大伯母地下有知,也是望她好。”

明思頷首。

碧桃沒有進鳴柳院,在院門處等明思。

明思一出院門,她便滿臉急色地迎了上來,“六小姐,你快去看看我們小姐吧。”

昨夜下了一夜的雪,明思出門前止了。此時卻又下起來了,明思見她滿頭滿身的雪花,嘴唇凍得發紫,院門地上也全是凌亂的腳印——

顯然在明思出來前,她已經來回的走了好幾遍了。

此處不是說話的地方,明思也不好多問,“走吧,先回沁芳院。”

幾人走到沁芳院,進了大門走到廊下,明思頓住腳步,“究竟怎麼回事?你們小姐如今可知道了大伯父大伯母的事兒?”

藍彩帽兒幫碧桃拍掉身上的雪花,碧桃慢慢地流出了淚,“我沒敢同小姐說,也吩咐了她們幾個不許說。可我看小姐的模樣,像是知道了——小姐先前問我,問夫人起身了沒?我說起了。大約是我說得不利索,後來小姐把碧月她們幾個喚了進去——我問她們說了沒,她們只是哭……小姐後來便關了門不讓我們進去。我只能來找六小姐了。我們小姐在這府裡也沒幾個能親近說話的……”

明思心中悱惻,“你先莫哭,三姐姐她如今怎樣了?”

碧桃道,“自那日從宮裡回來,小姐便沒下過床,那日夜裡吐了好幾口血。飲食不用,藥也不用——昨夜大夫人來看小姐,又吐了口血在被上。小姐昨夜睡得不好,今日一大早便讓我去看大夫人起身沒?誰知……”

沒有說下去,望了那緊閉的正房門一眼,捂嘴哽咽抽泣,又不敢大聲。

明思心中低低一嘆,也是難受。

看了藍彩帽兒一眼,“你們陪碧桃去房裡坐坐,我去看三姐姐。”

兩個丫鬟頷首應下。

繞著抄手遊廊,明思獨自走到明柔房門前,輕輕叩門,“三姐姐,我是明思。”

房內卻無聲息。

整個沁芳院也靜得似乎聽不見一點聲響。

雪下得愈發大了。

半空中全是密密的雪片,似旋似舞。偶爾一陣風來,捲起數片雪片飛到明思的面頰上,化作有些微刺的寒意。

院子裡也好,對面屋頂也好,全是一片銀裝素裹。

明思幾乎可以聽見雪粒落到屋頂和院中花木上的聲音。

雪累得多了,花木不堪重負,稍稍隨風一掙扎,那雪便簌簌地落下,在下方堆起一個小小的雪堆。

院中,雪白掩去了一切的色彩,顯得分外潔淨。

可明思卻覺得這種潔淨似乎帶著一種冰冷無生氣,讓她不禁打了個寒噤。

輕輕地跺了跺腳,她又伸手準備叩門,卻聽此時屋內傳來明柔的聲音,是從未聽過的漠然和了無生氣,“進來。”

明思輕輕一推,門便輕微發出“吱呀”一聲開了。

只見屋內是一片沉寂陰暗,一隻燭火都未點,窗戶也都關得只剩半條縫隙。只屋角蓋了熏籠的銅爐透過竹熏籠上的紅紗散出些許熱氣將陰冷之意稍稍驅趕。

轉身關了門,明思走到床前,微微一怔,眼圈立時便紅了,“三姐姐,你病成這樣了為何還不吃藥?”

明柔慢慢地睜開眼,“六妹妹,你是來送我的麼?”

明思怔住,抑住淚搖首,“我是來看你的。你要好生聽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