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軍,編制最少,只有十萬兵力。南府和西府兵力各二十萬。
北府最多,有二十五萬兵力。
按明思以前所瞭解的,這養兵便是國家的事兒。
可這大漢朝卻不同。
四府各有自己的轄區,四府將軍也各有自己的封地。朝廷按人頭髮三分之二的兵餉,其餘的則由四府將軍用自己的封地收入支付。
這秋柏打仗是個奇才,可在經營管理上就完全翻了個兒,他的封地基本處在自給自足的階段,很少很有盈餘利潤。
偏他又是個捨得在軍隊裡花錢的,營地也好裝備也好,都要力求最好。
這樣一來,他幾乎三五年便會回大京一次向各家高門大族募捐——“打秋風”。
還好的是,“天朝不敗神將”這塊金字招牌含金量十足,加上秋老將軍熱情豪爽口才了得——所以這數十年來,這秋風從秋將軍打成了秋老將軍,卻是每次都能滿載而歸。
今日酒筵說到盡興處,秋老將軍方才露了個叫苦哭窮的話頭,席上眾老爺們便踴躍地拍著胸脯你三萬我五萬的開始認捐。
不一會,在明思的心算之下,捐款金額便達到了十九萬之巨。
聯絡感情激發熱情,酒的確是個好東西啊!
於是在群情激奮之下,四老爺也有些半大著舌頭吼了一嗓子。這一嗓子,便值五千兩銀子。
說實話,明思覺得這樣的四老爺很可愛。
但同時可惜是,他們沒銀子。
四老爺在阿刁的攙扶之下,餘興未盡地回來了。
扶四老爺坐下之後,四夫人趕緊接過藍楓煮好的醒酒茶遞了過去,四老爺就著夫人的手咕嚕咕嚕的一口便將一盞醒酒茶喝完了。
還有些醉眼惺忪,拉著四夫人笑道,“阿暖,你夫君我今日可真高興——我同,同秋將軍喝了三杯!三大杯!真真是好生盡興!”
將空盞遞給藍草,四夫人柔聲問,“四郎感覺如何?可有不舒服?”
四老爺呵呵笑,拉起四夫人的手在身前舉起搖了搖,“阿暖莫非以為我醉了?放心吧,我好著呢——喝醉的人手會抖,你看我的手何曾會抖?我沒醉——”
屋子裡的四個丫鬟都低頭忍笑起來。
明思很無語。
四夫人面頰飛紅,嗔怪的瞪了正在捂嘴的藍草一眼,“還不去給老爺打水?”又吩咐藍彩藍星,“你們先送囡囡回去。”
藍楓趕緊去鋪床,藍草也笑著領命而出。
明思跟著藍彩藍星出門的時候,還聽見四老爺的聲音,“……秋將軍才是我輩楷模!一心為國!不像那南府西府的……什麼二十萬?吃的空頭就有一半多……”
……
明思覺得自己應當好好想想了。
她雖不沾賭博,可也知道當手裡拿到一副不算好的牌時,不應當怨天尤人,而是應該好好計算,如何用現有的牌面,爭取更大的贏面。
如今明思這個身份所帶來的牌面,在她看來還是大有可為的。
凡事利弊雙面,年紀小是劣勢也是優勢。
雖然暫時做不了什麼大事,卻也正是她躲避風頭,瞭解形勢,適應這個世界的緩衝期。
她心中約莫有了一些打算,但如今各方面都還不齊全成熟,正好養精蓄銳,伺候時機。
四房不需要出人頭地,招人注目,眼下低調才是最重要的。
如何不引人注目的達到自己的目標,這需要好好斟酌,好生計劃才是!
這晚,她讓藍彩留下值夜,又吩咐藍星,“你這兩日多注意夫人那邊的情形。”
五千兩銀子……她實在有些擔心。
入夜,待藍星藍靈都退下後,藍彩把燭臺壓了,只留了一盞小火。
萬籟俱靜。
主僕二人對視。
明思輕輕一笑,單刀直入,語聲輕而穩,“你心裡怎麼想我的?”
藍彩看了明思一眼,迅速的垂了眼,“小姐現在是奴婢的主子。”
明思悠然淡笑,“三夫人也曾是你的主子——四房同三房比,有眼睛的人都看得出來,是比不過的。”停住,望向藍彩有些複雜的眼神,她笑了笑,“這些日子你都在——你不怕我麼?”
她的行為對於一個六歲多的女童來說,實在是有些匪夷。
這個丫鬟不比藍星,卻是不能同樣對待的。
將腿放下床沿,她坐在床側,定定的看住這個心思細膩的丫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