曉幾分,如今不過是顧忌母后尚在,才沒動手也未可定。我原先想奪位,多少也有幾分懼死之心在其中。可如今,我是真對那位置毫無貪念。這些日子同你一起,見得你同家人相處情形,我也常想起幼時皇兄待我的好。我不想同他爭,可我也不想為人魚肉。他如今一是顧忌母后,二多少也會念些舊情,這三卻是忌我手中這八萬黑甲軍。我以為此事他多少是知曉些內情的,但畢竟不可宣揚,所以他才一直隱忍未動。大雪山之時,便是一個他派在我府中多年的侍衛隊長對我下的毒。他並非是想要我的命,只是想斷了我爭搶的指望。”說著輕輕一笑,“雖是知曉是他指使,可他好歹沒想要我的命。我好些也沒那般恨他了。可如今,我不能確定他心中知曉此事幾分,是如何做想。但若是他並不知曉太多內情,萬一有朝一日他對我身世有疑,只怕他未必會放過我。所以,那八萬黑甲軍,我也不能交給他,讓自個兒毫無倚仗。”
原來竟有這等內情!
明思聽得極仔細,心中也不免震撼。而震撼的同時,她也心生暖意。
她明白榮烈的意思。
他將這於他而言應是藏得最深的隱秘往事告訴她,再將這未來可能出現的情形告知她。他是讓她清楚明白的知曉,他不希望她後悔,他給她選擇的權利…
輕輕吁了口氣,明思唇邊一縷笑意,清眸越發清亮地望著神情多少有些故作鎮定的榮烈,“嗯,我明白了。”
卻只道了這麼一句。
榮烈微異。
對於明思,他心裡有底。他知她應是不會因這些而嫌棄他,可他也知曉,她是極怕麻煩的。明思不可能不知曉這其中的厲害,榮烈不怕她擔心自個兒,卻怕她為自己親人擔心。畢竟夫妻一體,若他遭難,她的孃家必受牽連。
可明思聽完,卻只這平靜的一句,他有些疑惑了。
明思在他說的時候已經想到了許多。她仔細地回想太后說過的話,又回憶榮安的種種表現。說實話,她還真不相信那大侍女所言。
垂眸暗忖須臾,她問,“你那乳孃也說了同樣的話?”
榮烈搖首,“木夏爾倒並未明言。那一晚,我罵了她,她只隱晦說了兩句。意思是母后也揹著父皇”沒有說下去。
明思明白了,思量片刻才看向榮烈,“此事只怕未必如你所言——”
榮烈驀地一怔!
明思望著他,“上回去慈寧宮,你母后同我說過一些往事,我聽著並不覺你身世有異。你有沒有想過,也許那春香是想以此來訛你。她興許是想著你當時年幼,想以此做把柄要挾於你。你母后雖同那人親近,可也未必真有什麼事兒。即便是有,那也是對你父皇失望死心之後。我想,那應是在眉兒出生前後的才對。”
榮烈看著她溫暖關切的目光,心底一片柔軟暖意,笑了笑,“我也曾疑心過,可此事知情人不多。春香同木夏爾都被我殺了,而我——”頓了頓,“我總不能去問母后。即便我問了,她為了護我,也未必會同我說實話。”
明思瞭然,又道,“那同你母后相會的那人呢?”停住,小心地望著榮烈,“你該不會把他也給殺了吧?”
榮烈一滯,抬手在明思額頭輕彈了下,“我在你眼裡就這般濫殺麼?”
這般回答便是沒殺了,明思鬆了口氣,遂抿唇一笑,挑了挑眉,幾分嬌嗔,“誰叫你記錄不良。”
記錄不良?
榮烈雖不十分明白,但一看她這語氣神情哪裡還猜不到她這話是調侃當日他對她下手一事。遂勾唇一笑,放在明思腰間的手一收。明思一個猝不及防就撲到了他身上,臉一抬,唇便正正刷過榮烈光潔的下頜。
只見榮烈喉結上下一動,琥珀眸光倏地深幽,反身便將明思按在了身下壓住,磨牙恨恨,“上回鴻翼出生,好像有人說過不再翻舊賬的?”
明思驀地一噎,說不出話,只好看著那近在咫尺的俊顏,一抹赧然羞紅。卻不知是為了自己一時出爾反爾,還是為此刻這般讓人心慌的姿勢。
榮烈看著她那有些躲閃的眼神,和腮邊驀地輕染上的緋色,身體不由一繃!身下的這幅軀體柔軟而玲瓏,鼻翼是幽蘭般的女兒香,著實誘人之極!
於是,下一刻身下的某個部位不待主人號令,便自發自覺地昂首挺胸了!
兩人身體緊貼無隙,尤其是下半身,明思很快就察覺到他身體的變化。白玉般的臉頰上,緋色又加深些許。心裡鼓起了些勇氣,剛抬眸想說話,榮烈卻輕輕鬆開了她,翻身躺在了她身邊。依舊伸手將她攬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