車”的直叫,聲音雖不十分清晰,但已能讓人辨出他所發的音節。
明思聽得甚喜,接過牛牛便放到車裡,柔聲道,“牛牛走給乾孃看看。”
十個月的牛牛五官又長開了些,眉清目秀,十分俊俏可愛。
聽得明思那句“乾孃”,他好像觸發了一分熟悉感,盯著明思看了半晌,只不動,烏溜溜的眼中,目光似專注打量。
這般神情像極了藍彩!
明思心底倏地酥軟,蹲在身子同他平視,語聲愈發柔和,“牛牛,我是乾孃啊,不認得了麼?是乾孃不好,這麼久沒來看牛牛。牛牛不生乾孃的氣,好麼?”
聽明思說完,牛牛眨了眨眼,忽地露出一個大大的笑容,帶著車子就朝明思撞來。榮烈在旁看著,心裡一嚇,趕緊一個伸手將明思拉了起來,擋在了懷中,“小心些,這小子勁兒大著呢。”一面說,一面用另隻手抓住牛牛的學步車,“不能這般撞,聽見沒?”
學步車被榮烈捉住,牛牛的小身子動了幾下都動不了,疑惑地看了看榮烈放在車上的手,他抬首朝榮烈討好的一笑,長了幾顆小乳牙的嘴咧開一笑,“爹,爹”
榮烈神情頓時有些不自在,他本是傾身的姿勢,牛牛這一抬首到同他的臉正在相對。滿臉的討好神情讓他繼續抓住也不是,放也不是。
牛牛也這般撞過他幾回,他自是不懼這小子的這點子力氣,可明思卻不同,一看這小子又撞過來,他心裡倒嚇了一小跳。
明思聽得驀地一愣,再見這一大一小一討好一僵硬,倆倆相對大眼瞪小眼的模樣,她在榮烈懷裡捂嘴輕笑。
牛牛的乳孃也有些尷尬。她是個良家婦人,牛牛現在已經能發些簡單的音。她為了討好,便教牛牛喚榮烈“乾爹”。誰知牛牛隻學會了那後面的字兒,以前都沒叫過,今日不知為何就這般“爹,爹”的叫了出來。
“不許這般撞乾孃,聽見沒?”榮烈故作威嚴的看著牛牛。
牛牛眨巴了下眼睛,將手指伸進嘴裡吃著,看了榮烈臉上的肅然神情後,他又一派天真的看向明思。明思只朝他柔柔而笑,忽然間,牛牛看著明思一笑,“娘,娘”
明思卻不像榮烈那般尷尬,聞言只覺欣喜,離開榮烈的懷抱便蹲下將牛牛從車中抱起轉了個圈,“咱們家牛牛真厲害!現在又會走路又會說話,真是太厲害了!”
連著轉了兩個圈,牛牛樂地“咯咯”直笑。
榮烈見明思有些累了,伸手將牛牛接過朝車中放去。牛牛卻被方才明思轉圈的方式所吸引,伸手扒著榮烈的脖子不肯鬆手,卻又不知如何說話形容,只“啊啊”的叫著,脖子一昂一昂的。
明思卻看明白了這小傢伙的心思,遂朝榮烈笑道,“牛牛還想玩兒,你帶他玩一會兒這飛飛吧。”
“飛飛?”榮烈有些皺眉。
明思認真點頭,抿唇一笑,“我六歲時,我爹還帶我玩兒呢。”
榮烈噎了噎,見明思這般淺笑如花的神情,又哪裡能拒絕?
何況這些日子,有這小子在,多少也替他散了些鬱氣。遂帶著著牛牛轉了幾圈。榮烈的速度更快更均勻,高度也時高時低的變化,更得樂趣。
一時間,牛牛興奮的笑聲灑滿了整個庭院。
金葉銀葉和乳孃在一旁看著心裡也替牛牛同明思感到欣慰喜悅。
所謂抱孫不抱子,何況是個無血緣的孩子。她們心裡都清楚,王爺這是出自何因。
將牛牛交給金葉,兩人這才朝外走,明思主動地將手遞了過來。榮烈心裡總算找了些平衡,可不免還是有些酸溜溜地,只覺明思太慣這小子了。
想了想,他輕咳道,“男孩子還是要粗養些好,若太慣了,日後性子便易嬌氣,這可不成。”
明思沒有接觸過養孩子的經驗,聞言一愣,“那該怎麼粗養?”
“少抱些,也不能隨便親。”榮烈一本正經,“摔了要自己爬起來,不能扶,讓他養成靠自個兒的習慣。”
後面一句好像還在理,可前面的兩句怎麼覺著有些針對性呢?
明思狐疑地看著他,“你該不是糊弄我吧?你小時候不也是那般嬌慣的麼?現在還不是很男人,也沒見你嬌氣啊?”
“很男人”三字讓榮烈大為受用,咳了咳,道,“我父皇對我們很嚴厲的,小時候摔了都不許人扶,自個兒起來便有賞。”
“那你母后呢?”明思捉住漏洞,“你母后應該是捨不得你摔的吧?抱過你,親過你,哄過你沒?”
榮烈一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