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納蘭側妃麼?”溫娜兒卻不容她視而不見。豐潤的唇瓣唇角一勾,懶洋洋地喚住了明汐。
明汐心中惱恨。
自溫娜兒進府之後便最喜拿她們四人立規矩,平素又喜在府中四處閒逛。每每見到太子姬妾。若有半分不恭敬便會遭受訓斥。
好在如今她也是新人入府,除了訓斥撒氣擺些排場,也還無其他過分舉動。
對其他人還好些,溫娜兒每次見她時都會露出一種半笑不笑的詭異笑容,讓明汐實在如芒在背。
明汐心中實在氣極。
卻也惹不得。只能能躲就躲。
沉了一口氣,垂眸掩去眼底暗色,明思盈盈福身,“原來太子妃也在啊。妾身見過太子妃——”
溫娜兒行到跟前,唇角揚起,似笑非笑地圍著明汐走了半圈。才可有可無的抬了抬手,“起來吧。”
明汐起身,正想尋個說辭脫身。溫娜兒卻懶懶開了口,“聽說你回納蘭府去看你那王妃妹妹了?如何?”
明汐略略一僵,恭敬笑道,“只是過府一看,並未說什麼話。她如今悲痛中。我也不便相擾。”
“呵呵呵,”溫娜兒忽地捂嘴輕笑一來。笑完了,一雙美目上下肆意地打量著明汐,語聲嘲諷,“納蘭側妃何必在本宮面前做戲?姐妹情深?好生笑話!納蘭側妃莫非忘了去年本宮生辰,你向本宮獻的那一計!你那妹妹倒黴,只怕你高興還來不及吧!”
明汐一滯,趕緊四下一掃,發現並無他人才放了心。
溫娜兒輕蔑地望著她,“本宮最最看不起便是你這種人!本宮若討厭一個人便不怕旁人得知!你遮遮掩掩又如何?你那六妹妹還不是厭你躲你——你先是想利用本宮對付她,後來又屢屢討好,想藉睿親王府得勢對付本宮?如今還在本宮跟前做戲,真真可笑之極!”
明汐心中一緊,強笑道,“太子妃誤會了,妾身如何敢生出這等大逆不道的心思?妾身不過是不想家中長輩憂心,故而才做姐妹親近。”又四下看了一眼,才垂眸低聲,“我原先同太子妃所言句句出自肺腑。我那六妹妹在府中時就離間父兄於我,她心機深沉至此,我如何能同她真正親近?可如今她遭此變故,我若不去看看,旁人定會道我不是。”
溫娜兒哪裡會在乎明汐所言真假,嗤笑一聲,她低頭撫著自己染著大紅蔻丹的指甲,“你去看了,那她可有說什麼?”
這一句,語聲卻低沉了些。
明汐強笑搖首,“並無說什麼,她病得似不輕。”
“病得不輕……”溫娜兒眸光輕輕顫了顫,忽地伸手扯下一朵從一旁花圃中探出的粉色芍藥,撕下一片花瓣慢慢揉碎在指尖,輕聲意味深長,“你這妹妹可真是個天煞孤星……連著兩個男人——你說,她究竟有什麼好的?”
明汐還未說話,溫娜兒又輕輕一笑搖首,“不對,還不止兩個,還有——”頓住,噙笑望向明汐,挑了挑眉,“你當是最清楚的,是麼?”
明汐身形一僵,驀地滯住,有些驚疑不定的望了溫娜兒一眼。
溫娜兒似笑非笑迎著她的目光唇角勾了勾卻不繼續說下去了,輕盈轉身,“好了,你下去吧。本宮倒是真有幾分掛記你那六妹妹,得了訊息記得同本宮說一聲。”
明汐福身恭送。
溫娜兒行出一段路,那中年嬤嬤低聲道。“娘娘不該同納蘭側妃提那些的。”
溫娜兒垂了垂眸,眼底稍稍不愉。
這嬤嬤是溫多爾特意安排在她身邊的,故而即便是心中不喜,她也多少有幾分顧忌。
“娘娘如今已是太子妃,他日母儀天下,言行當有度才是。”那嬤嬤仍舊喋喋不休,“往昔舊事本就是娘娘年輕為人所用,如今再提便是不該。娘娘如今心中當放著太子殿下才是,方才那些話若傳了出去,對娘娘大不好。”
溫娜兒眉目微闔一瞬。頓住了腳步,垂眸看著手中殘破的芍藥花,有些失神般的輕聲。“我恨過他的,最恨時也恨不得他死。可如今,我……”
“娘娘!”嬤嬤驀地蹙眉低喝,“娘娘這話老奴只當沒聽過!娘娘如今是太子妃,旁人再不同娘娘有相干!娘娘還年輕。待他日尊貴天下時,娘娘才會明白大人替娘娘選的是最好一條路。且不說他日,便是如今,娘娘也該懂了!”
溫娜兒怔了怔,想起草草了事的大婚之夜,她咬了咬唇。低聲道,“可是殿下他……好似待我並不親近。”
縱然她未經過人事,但也有嬤嬤專門指導過。
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