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們一家姐妹的份上,分一丸藥給我吧。”
看著明汐美豔臉上的淚痕,明思除了厭煩實在生不出半分同情。
看了三夫人一眼,明思輕聲道,“三嬸,還是讓五姐姐起來說話吧。”
三夫人幾分赧然地將明汐勸說了起來。
明汐還緊緊地望著明思不錯眼。
明思垂了垂眸,抬眸靜靜直視,“歸女丸治不孕這話,五姐姐是聽何人說的?”
明汐一滯,“旁人說的,我也問過大夫,他們…也這般說。”
明汐這話卻是謊言。
歸女丸的藥方乃是白衣族絕密。即便是王老御醫也是看了藥方才揣摩出藥效。尋常大夫如何能知?
她所問的那幾個大夫卻是連聽都未曾聽過這味奇藥,只是聽說是元國白衣族聖藥,才順著明汐的話說了幾句,卻是未下斷語。
明思一聽她這話便知不盡不實,淡淡一笑,“不知是哪家的大夫,我還真想討教討教——歸女丸雖有調理內體之效,可從來沒有過治療不孕的說法。五姐姐,你弄錯了。”
明汐哪裡肯信,“六妹妹你是不捨得給我吧?這歸女丸乃是白衣族聖藥。百年難求,既有調理之效,怎就見得不能疏通代衝二脈?六妹妹也不敢斷言。那送我一丸,若是不成,那也只怪我自個兒無福,同六妹妹無干就是了。”
見過不要臉的,還真沒見過不要臉得這般理直氣壯的。
明思真有些奇怪了!
憑明汐坐下的那些事兒。她如何能有這般底氣同她要求?
明思氣急反笑,看了三夫人一眼,淡淡噙笑一縷看著明汐,微挑了挑眉,“五姐姐今日來就是同我說這個?”
明汐一滯,“自然也是想見見六妹妹”
明思似笑非笑。“五姐姐有心了。”說著站起,“眼下藥材未尋齊,若是齊了。再說以後的話吧。”
三夫人聽兩人說話,也不好插嘴,此際聽明思要走不禁失望,挽留道,“思兒你才來。不如多坐會兒。”
明思笑了笑,“先前一直在老祖宗那裡。後來九長公主來了又陪了會兒,還沒來得及同爹孃說話。今日就不多留了,改日得空再來看三嬸。”
三夫人聞言黯然,心中只覺酸澀,強笑點頭,“也好,也該陪陪他們。”
明思微微頷首,行了出來。
望著明思背影遠去,明汐咬了咬唇,驀地轉首,“娘,你怎對她那樣親熱?思兒思兒,你原先不是都叫六丫頭的麼?”
三夫人蹙眉,有些生氣,“你們是姐妹,你怎麼說話的?我怎就叫不得了?”
明汐眼帶恨色,“什麼姐妹?娘看不出來麼?她根本就是在敷衍我!”
三夫人不贊同地看她一眼,“哪裡敷衍了?思兒不會同我說謊,她既是說那歸女丸不能治不孕,就應是實話。你不該強求才是。再說,眼下藥也未製成,你六妹妹好不容易來坐一會兒,你偏要鬧得這般,大新年的,著實難看——你也不先同娘說一聲,這本是你不對,如何能怪你六妹妹敷衍你?”
“思兒,思兒!她算你哪門子的兒?”新仇舊恨一起湧上心頭,明汐驀地爆發,切齒咬牙聲聲都是恨,“若不是她,司馬陵怎會如此對我?她就是個無恥的賤蹄子!嫁了秋池還勾引司馬陵,如今攀上高枝,你們個個便恨不得把她供上天——憑什麼?當初我見她可憐才讓她同我一同入宮,她不願就算了,轉身嫁了秋池為何又同司馬陵不清不楚!若非她在司馬陵和笙弟跟前說我不是,他們哪裡會對我這般狠絕!我落到如今這般下場,都是她!都是她!如今我都跪下求她了,還要我怎樣?我但凡有一分法子,我用得著這般作踐自個兒麼?”
三夫人被明汐這般乍然發作先是驚了一跳,而後聽得明汐說司馬陵同明思不清不楚便皺了眉,“你胡說什麼?上回不是同你說過此事不可再提麼?”
“憑什麼我不能提?”明汐鐵青著臉,“我才是司馬宗室迎進宮的太子妃,便是如今,司馬氏的宗牒上我也是司馬陵的妻,除了我,其他的都是不入流的賤人!我憑什麼不能提?你們怪我獻了龍符,可司馬陵他是怎麼對我的,我為何還要同他同生共死?她納蘭明思憑什麼處處得意?娘你還想騙我麼?你騙不了我!我心裡清楚得緊——司馬陵就是為了她,就是為了她才那般對我!她就是賤人!賤人!”
“汐兒!你住口!”三夫人被明汐瀕臨癲狂的模樣有些嚇到,可聽明汐一口一個“賤人”,她又覺心如刀絞。
都是她的女兒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