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霧水,“怎麼回事?你的臉怎會同思兒有關?為何要放你一條生路,娘怎麼聽不明白。”
“娘,”明汐驀地跪倒在三夫人腳下,“六妹妹她定是知曉是我給京兆尹衙門報信,秋池死了。她恨我!她一直裝得無事,其實她早就知曉了。她恨我,她故意設了這個局讓我上當。昨日也是她故意讓我以為那是歸女丸,可我服下,臉便成了這般!她是故意的,她想為秋池報仇——我的臉成了這般,那我還不如死了的好!”
三夫人呆了呆,一雙鳳目眸光驚顫,“給京兆尹報信的是你?”
說話間,身體也顫慄不止。一面說一面搖首,猶不敢信。
不是說是秋府的下人報信的麼?
怎麼變成了明汐?
明汐為何要這樣做?
她同秋池無冤無仇,即便看在納蘭笙的份上。她也不敢如此啊?
明汐不敢回答,只是抱著三夫人的腿連聲哀求三夫人幫她求情。
三夫人腦子有些空白。
呆了須臾,她忽地靈光乍現——不對,明汐同秋池無冤無仇,此事對明汐並無好處。那明汐這般作為的唯一緣由定是因為明思!
三夫人驀地想起京中曾經的隻言片語的流言——前大漢北府將軍秋池是因不忘前妻。欲得一見,才落入重圍繼而身亡的……
三夫人的手顫抖地指向明汐,“你報信可是為了陷害你六妹妹?”
明汐用力搖首,“我只是一時昏了頭,並非故意。娘,我早已悔了。”抬起臉哀求。“娘,我上回說的都是真的。我真的醒悟了,我會改——娘你不是想我們姐妹相親相愛麼?我發誓。以後定同六妹妹好生相處,定會愛護於她。娘,你幫我,你幫我求求她。這個樣子,女兒如何有臉見人啊?我真的知錯了。娘你幫我——”
“真的知錯?”三夫人的心如墜冰窟,慘然一笑連連搖首。“你真的知錯——那我問你,你六妹妹如今還昏迷不醒,你那顆歸女丸從何得來?”
明汐驀地滯住,支吾難言。
三夫人閉目苦笑,“你昨日去探望你六妹妹,原來竟是為了盜藥!”說了這句,再睜開眼,眼中全然都是絕望,“你六妹妹早已說過歸女丸並無治不孕之效,她如何會對我說假,你為何不信?你知不知道這藥是她救命的藥,你竟為了旁人不知所謂的飄渺之言去盜你六妹妹的救命之藥!我沒有你這樣的女兒——你怎會是我的女兒?對外人如此,對親人也無一絲憐憫,你何曾有一絲悔改?我幫不了你,你說是思兒設局害你,可這歸女丸本是奇藥,你六妹妹當年服下此藥也曾容顏大變,你如今讓我去求,我哪裡有那臉面去見她?上回,上回我便傷了她的心……”
三夫人哽咽難言,又兼心痛如刀割,伸手扯下明汐的手,踉蹌著便欲離開,“你不是我的女兒……從今後,一切皆是你自作自受!”
眼見三夫人行到門口,明汐驀地一咬牙,掏出一張紙,“娘不管我,難道也不管六妹妹了麼?”
三夫人身形一頓,轉過身,“你什麼意思?”
明汐晃了晃手中的紙,緩聲沉沉,“這是秋老夫人身邊田媽媽的證詞——西胡興兵之前,納蘭明思曾化名方三心向蒼郡通風報信,道西胡有興兵南進之意!”
三夫人倏地神情一驚!
明汐猙獰著一張臉,唇角得意勾起,“她寫了兩封信,一封給秋池,一封給藍彩。卻都被秋老夫人截下,秋池直至大京城破才得知真相,卻是為時已晚。娘,你說若是讓那些胡人知曉此事,六妹妹可還能安心養病?睿親王妃口口聲聲胡漢一家,可實際卻是心向大漢——娘,你說皇上若是看到這封證詞會如何處置六妹妹?如今睿親王已不在,還有何人能護庇於她?”
三夫人呆愣的望著明汐,兩手輕顫不已。
忽然,她一個箭步衝上來便欲搶明汐手中的紙張,明汐卻早已警惕,一個閃身便躲開,冷冷而笑,“娘可真是偏心哪——”
說著轉過身,語聲倏地斷住,雙眼緩緩瞪大,“娘?”
語聲顫慄。
三夫人一手扶住桌角,面上是不正常的潮紅,雙目也有些凸出。死死地盯著明汐手中的紙張,一手顫巍巍地舉起朝前伸出……
唇微動了動,卻驀地身體劇烈一顫,雙目忽地迸發血色。
繼而,緩緩地倒了下去。
明汐大駭,看著三夫人倒下後絲毫不動,那血紅的眼也睜大滾圓,只覺心中驚跳!
輕輕上前壯著膽子俯身,用手背在三夫人鼻翼前一探,猛地將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