榮烈坐在案前手裡正捧著一本書冊在看。
今日他穿的也正是明思費了一月功夫所制的那套褐緞地新衣。此際的長袍上還穿上了上回圍獵時未曾上身的那件醬色狐毛馬褂。顯得分外貴氣清俊。
聽得聲響,榮烈並未第一時間抬首,微頓了一瞬才抬眼朝門望去。
待一看清一身新裝倚門而站的明思後,琥珀眸光便是一閃。下一瞬,唇角不自覺地露出一絲隱約悅色來。
起身將書冊放到書案上走了出來,目光在明思身上的大氅上一落。這才注意到明思穿的不是他早前送去的那件雪貂大氅,神情遂不由地一僵,垂了垂眸卻未說什麼,只唇角原本綻露的那絲笑意卻斂了回去。
“走吧。”榮烈看了明思一眼。“母后讓早些進宮說話。”
明思察覺他情緒有些不快,也猜到也許是因為自己沒穿那件雪貂大氅。原本是想解釋兩句,可榮烈說完便提步而出。明思只得讓開位置。
榮烈走到明思身前停下轉首,語氣終究軟了兩分,“走吧,車已經候著了。”
明思看他一眼,輕輕頷了頷首。提步跟上。
榮烈從如玉手中接過油紙傘撐開,待明思走到傘下。才開始提步。
因帽兒的腿寒天裡會有些不方便,故而明思昨日就定了讓顎敏如玉跟著服侍。明思榮烈走在前方,顎敏同如玉共用一把傘,跟著兩人身後。
帽兒站在廊下,望著兩人並肩傘下遠去的身影,心中只覺鬆了口氣。
車上早已備好銅爐,車廂中一片暖意融融。
明思脫下大氅上車,榮烈也跟著上來在明思身畔坐下。
兩人皆未說話。
如玉將車門關好,同顎敏一道上了後面的馬車。
一路出了王府大門,車廂中只一片安靜。
明思遲疑了半晌,又看了一眼榮烈。只見榮烈眼簾半垂,神情分外沉靜,看不出什麼喜牛她有心想說句什麼打破這僵局,可一時間也不知該說什麼。她同榮烈之間,一向都是榮烈佔主動。兩人相處也一直融洽甜蜜,平素裡,根本用不著去想說什麼話題。一切都是自然而然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