刻,才唇角噙笑的注視著康全徐徐緩聲道,“若是——孤也瞧上了這件寶貝呢?這原本就不是十七叔的物件,是你的物件。你的物件自然也會甘心孝敬給孤,那也可算是孤所有的物件。孤想取回自家的物件。也是不該麼?”
榮俊話聲落後,屋中是一片靜謐,連風吹進屋中的空氣流動聲似乎都變得清晰。
康全有些背心發汗。
榮俊同熟識的人說話極少稱“孤”這個字!同他兩人獨處對話時,更是少之又少!
兩人雖是在打啞語,可到了這個時候,他若還真不明白榮俊說的物件是什麼。那他就不是不聰明而是蠢材了!
可這話該怎麼接?
雖是明白確定了,他心裡也有些犯糊塗。他的物件自然能算是太子殿下的物件,這話半分不錯。可那“物件”怎麼能算是他的?借他十個百個膽也不敢這樣說啊。
可這個疑問沒法問也不敢問出來,他心驚膽顫地想自己該如何說話才是最合適的。
殿下怎會…怎會突然生了這樣的驚人心思?
同睿親王走得稍近些的,無論是那幾位主子還是他這樣的近身人,如今誰看不出來睿親王妃那真是睿親王的心尖尖,興許,甚至,還是命根子也不定啊!
這可是要出大禍的!
莫說是睿親王那一關,就連皇上太后那兩關也斷斷不許的!這,這,這——如何能使得!冷汗涔涔冒出,康全此際只恨世上沒後悔藥讓自個兒將先頭說的那些話撕吧撕吧的吞回去!
榮俊仍舊一派鎮定光風霽月般噙笑望定他,連唇角彎起的角度都沒變化一分。
康全竭力沉了一口氣,穩住心神後才大著膽子強笑著開了口,“殿下難得這般好興致,屬下已經好些年沒聽殿下還是拿睿親王做筏子同屬下玩笑了!不過睿親王有時也小氣得緊,殿下這玩笑同屬下戲耍逗個樂子就好。”
榮俊深深地看了康全一樣,垂眸拈起茶蓋蕩了蕩茶水面上的浮茶。他的動作優雅而緩慢,眉宇間笑意淡然朗朗。
蕩了十來下後,他沒有喝茶卻語聲淡淡的開了口,“明日去查查納蘭府的五少爺身邊跟得最久也最親近的下人是誰?”
康全提著一顆心等了半晌卻是這樣一句,他愣了愣後只覺腦子好像有些拐不過彎來,“殿下是說給幾位皇子授課的納蘭師長?”
“嗯。”榮俊應了一聲,將蕩了半晌的茶盞蓋上。放回了桌上,“下去吧。查到了再來回。”
康全雖有滿腹的欲言又止,可榮俊已經起身朝床畔行去,他也只好恭聲從命退下。
邁出一室通明燈火下的奢華貴氣後,康全站在廊下不自覺地望了望黑沉沉的天。只覺自己的心比這疏星淡月蕭瑟肅冷的天色還要沉重三分。
在康全出來後,門外侍女聽得榮俊傳喚的鈴鐺聲便步入內間。不多時,屋中的燭火燈盞便一盞盞一支支的熄滅。本是明亮通堂的光線也逐漸黯淡,最後只剩透過宮紗的幾絲微弱光線。整棟院子隨著黑暗似也沉睡了。
康全默然半晌後。終究還是邁著有幾分沉重無奈的步子離去了。
早前還想回去後好好地折騰折騰前兩日才新得的那個柳腰妾侍,此刻哪裡還能有半分興致?
若殿下看上真是他家的“物件”就好了,哪怕是他那生了嫡子的妻房,他就算有些為難。可同殿下對他一家的恩德來說,那為難也算不得為難了!
何況,他家那個愛同人比穿戴排場的俗氣女人若聽聞自個兒得了殿下青眼,只怕不消他說便拎著裙子趕趟而了!哪裡還需費神費工夫?
最後,康全只能苦笑嘆氣。
對於太子府的這場暗潮洶湧以及榮俊主僕二人的這番暗藏機鋒,明思自是毫無所覺。
順心的時候似乎日子過得尤其快,不知不覺就又臨近了一個新年。
在花了兩日功夫審閱完大管事送來了十幾本府外產業府裡花銷的收支賬冊後,明思又同大管事過了一遍有關各家年禮的禮單以及自家的各種年例等一系列相關事務。
睿親王府的確是家大業大,可真正讓明思費神的時候不併不多。甚至說。比她在北將軍府當家時還要輕鬆。
榮烈很會用人。府中但凡重要些的位置無一不是有能耐又忠心耿耿的人才。
整個睿親王府就好像一個早已步入正軌的集團公司,有了大管事這個才能出眾處事老道可靠的“ceo”,再加上下面層層精選的各級“總監”“經理”,她這個被“第一董事長”任命的“第二董事長”自然只需要站在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