療傷要緊,不必擔心,我沒事的。”
路十三瞥了榮烈一眼,朝明思點了點頭,轉身掠走。片刻,身形便消失在黑暗中。
榮烈卻是耳目清明,聽出了路十三走出一段後又刻意顯露讓他聽出的迴轉步伐。
明思以為路十三已經離開,垂眸默然片刻後才露出些疲乏之意,撫額無力輕聲道,“榮烈,我們一定要這樣說話麼?”
榮烈餘光一掃路十三藏身的位置後垂眸緘默不語。神色卻依然冷凝。
見榮烈依舊一副冷臉,明思只覺心累,又想起方才榮烈那兩句戳心之言,心頭又是一陣悶痛,閉了閉眼,低聲道,“榮烈,我在你心裡就這般不可信任?”
榮烈神色微微一僵,不說話。
見榮烈還是那般神情,明思只覺心中又痛又倦,自嘲般輕輕一笑,低聲道,“榮烈,人的高貴在於心,而不是在於身份如何。辱人者等同自辱。若沒有他,當年在北將軍府我便早已死在你手下——就憑這個,你也沒有辱罵他的資格。你我間無論有何,也不該牽扯他人!”
低低說完,明思轉身便走。
榮烈何時被人這樣說過,何況這人還是自己滿心滿念掛了一顆心的女人!
“終於說出口了!”心底一冷後也有些口不擇言,低笑輕嘲道,“女人果真都是些貪心不足之輩!如今倒覺著他好了?這頭吊著我,那頭掛著他,心裡還記了個秋池——我的王妃還真是心胸寬廣!若真是這般心寬,那不如索性再大度些,乾脆向皇兄替我求個側妃,不是更顯得你賢良寬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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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五十五章捨身以擋(恭賀衣錦娶衣升任《嫁夫》護法!!
榮烈語聲雖是極輕,可明思卻字字聽得清晰!
萬萬沒想到榮烈竟會說出這樣的話,她只覺心房霎時緊顫難受,望向榮烈的清眸頓時幽深了幾分。
靜靜望著,語聲也是極輕,“你說的可是真心話?”
榮烈話一出口便有些後悔,見明思臉色霎時蒼白幾分,心裡更添幾分自惱之意。可話已經出了口,又聽得那邊路十三聲息一頓,遂垂眸冷冷,只做不言。
明思只覺心房一陣鈍痛!
就算看出榮烈這話有幾分是賭氣相激,可清晰入了耳,那字字便如尖針一般刺得一顆心生生髮疼!
“我今夜同眉兒一起歇息。“明思輕輕閉了閉眼,丟下一句後就轉身提步。
望著明思身影遠去,榮烈唇動了動又緊緊抿住。
待明思身影消失,他才冷冷道,“聽夠了麼?”
路十三緩步而出,走到他跟前,一字一頓輕聲冷冷,“她定是未曾同你提及,我十二歲便淨身入了大漢宮中寒衣堂!今夜半個時辰前,我們對月盟誓結拜兄妹!她不是不肯解釋,不過是顧及我這義兄的臉面。榮烈,你竟拿秋池來說她…你真真是配不上她!”
十二歲便淨身?
榮烈倏地驚愣,定定看向路十三,目光愕然。
路十三眉目間一片冷寂,捏緊手心的說完後,便折身朝明思離去的方向縱身輕掠而去。
他竟然是…
榮烈呆怔原地,一時間,只覺心下萬千懊悔難言。
腳下一動想追上明思,又想到路十三已經去了。
這時心中才清明起來。
難怪她不讓他去查路夜白的舊事,原來是為了維護他的臉面!難怪她什麼都肯說,卻唯獨不肯將同路夜白的往事詳盡道出…
同樣身為男人,榮烈自能想象出這樣的事實對於一個男人是如何之隱私。
一層紙捅破後。萬事也能想明白。
明思那樣的心性,路夜白對她恩重如山,她又怎會將他的這般隱秘隨意道出?
同私情無干,而是出於尊重維護之意!
而路夜白竟然…
榮烈用力地閉了閉眼,生平頭一回對自己生出一絲羞愧之意!
路十三追上明思後,明思只詫異了一絲便會意一笑。
兩人也未多言,路十三將明思送到宴會大殿附近的僻靜處,停下低聲,“他不是有心的,你莫往心裡去。”
明思笑了笑。也知路十三是擔心她,點了點頭,“我沒事。你回去記得療傷,莫要大意才是。”
路十三噙笑頷首。
明思回了大殿,宴會也差不多盡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