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搖了搖首,笑意淡然,“我最初的確是不喜歡,但不是現在。你不要用你的想法來衡量我。我說過,我們不同。我的喜歡永遠是有尊嚴的。即便是到了今日,若我喜歡的男子對旁人有了心思,即便是我再忘不了,我也不回留下。就算他事後後悔,我也絕不會回頭。”
諾霞似呆了呆,須臾,輕聲,“你竟是這般剛烈的性子”
“我即便心裡有再多的喜歡,我都不會讓自己低下。”明思輕聲道,“他予我全心,我亦全心珍惜。若有兩意,必相決絕。”
諾霞怔怔地看著眼前這個女子。
這個女子柔柔弱弱的站在那裡,膚光勝雪,烏髮如墨。除了一雙太過奪目的眼,並不及自己原先的美貌。
巴掌大的小臉,尖尖的下頜,看起來是那樣的柔弱,彷彿一陣大一點的風就能將她刮跑。
可是,她就那樣黑幽幽一雙眼,不怒不喜,那般平靜地對自己說話。
她說,“若有兩意,必相決絕”
她怎能有這樣的勇氣和底氣?
諾霞一瞬間迷茫了。
在這一刻,她沒有去懷疑明思這句話的真偽。她多年的直覺告訴她,眼前這個女人說的是真的。她真的這樣想,也會這樣做!
可是,那樣的男人,一旦愛上怎能放得開?放得下?
這一刻,她忘記了她同明思說那番話的初衷是為了讓她不舒服,是為了在他們之間埋下釘子。
這樣善妒獨寵的女人,應該是霸道而任性的,何況她還有王爺的金鑾殿的許諾在手。
她定是容不得一絲不舒坦的…
所以,她刻意說起那些事,自己都已經這樣了,她怎能讓她舒服!
可她卻錯了。她表現得太過冷靜,自己的話似乎沒給她造成半分困擾,而自己卻被她的話給擾亂了心。
自己真的做錯了麼?
她從來沒有後悔過,可在這一瞬,她迷惘了。
女人還可以有這樣的活法?
明思看著她面上神情的變幻,沒有再出聲。
諾霞眼中的翻滾慢慢沉寂下去,最後,她將目光轉向明思,“顎敏她還好麼?”
明思點了點頭,“箭矢離心三分。救治及時,未有性命之憂。好生將養可無埃但身子虛了不少。”
說完大夫的話後,明思補上最後一句。
諾霞眼中的眸光微微閃了閃。似放了心,“她同說都說了些什麼?”
明思淡淡道,“她給我講了一個很長的故事。講了她這十七年的日子。”見諾霞神情一顫,明思垂眸,“她最後問我。為何好好的人為何會變得那樣多,變得那樣可怕?”
諾霞唇顫了顫。
明思看她一眼,“我同她說,不論旁人如何變,我們只需守住自己的心就好。你知道她怎麼說麼?”
諾霞垂下眼,“她說什麼?”
“她說。她們不是旁人,是親人。”明思定定望著她,輕聲緩緩。
諾霞閉上了眼。
明思看了一眼她乾裂的嘴唇。“要喝水麼?”
一旁桌上約莫是那婆子放的茶壺。
諾霞睜開眼,語聲低低,“能放我下來麼?”
明思看著她不語。
她自嘲地笑了笑,“我吊了兩日,沒吃東西沒喝水也沒能睡覺。還受過藥刑。功夫也早就被廢了,你只管放心。便是一個孩童現在也能打得過的。何況,沙魯不是外頭麼,讓他在門口守著便是。”
明思垂了垂眸,“你那一箭對準的是我心口。”
諾霞瞟明思一眼,“我沒你想得那樣狼心狗肺,我親妹妹還需要你的救治。原先殺你是為了出氣,現在殺你還有意思麼?”
明思眨了眨眼,“那你現在沒氣了?”
諾霞移了移教,身子也跟著晃了晃,“有氣,可犯不著再殺你。”
明思垂了垂眸,走到門口喚沙魯進來。
說了自己的意思後,沙魯遲疑了一瞬,明思笑了笑,“你在門口站著。”
沙魯這才點了點頭,上前將鐐銬鬆開。
諾霞一下子跌坐在地上,喘了幾口氣,“水。”
明思倒了一盞冷茶遞給她,目光一直注意著她的動作。顎敏接過,一口飲盡,遞給明思,“還有麼?”
明思無語,轉身再倒了一盞。
諾霞喝完後,將茶盞還給明思,身子朝後靠了靠,最後靠到牆上,“我是嫉妒你,也恨你。若不是你,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