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呀”的開出一條縫。靈香靈巧地從門縫中擠出,反身第一時間將門輕輕合攏。
四下警覺一望後,見院子右側那顆樹的樹杈上的小石子已經不見,她才縮了縮身子,快步朝鹿園行去。
到了鹿園門口,方才想扣門環,那門就開了,露出康全稜角分明的臉。
看到是她,康全讓開路,她賠笑的點了點頭,快步走了進去。
康全沒有領她進屋,而是將她帶到了花園。
到了亭子跟前,靈香心裡不由嘀咕,這般冷的北風夜,無星無月的,太子殿下居然還在亭子裡飲酒。
心裡可以胡想。面上禮數卻不敢絲毫疏忽。
靈香跪下恭恭敬敬行禮。一跪下,地上寒意便直透棉褲而入,頓時打了寒顫。
明汐喜歡有面子,她們幾個長相都是不錯的。可這樣冷的天氣,明汐也不許她們穿得厚重臃腫。發下來的夾襖棉褲都是薄薄的,擋不住什麼寒氣。
榮俊抬了抬下頜,“起來吧。”
靈香忙不迭起身,只跪了這麼幾個眨眼,膝蓋已經冰涼一片。
從袖中掏出一張疊好字條雙手畢恭畢敬地奉上,“這是哈花匠今日交給奴婢的。讓奴婢悄悄放到側妃娘娘床頭。”
康全上前接過,轉手交給榮俊。
榮俊將字條開啟,只見裡面寫著。“白衣蒼山秘藥歸女丸一丸便可疏通代衝之脈。若想問藥,但求睿親王府。”
一目掃過,榮俊手指微一使勁,轉瞬又停住。
垂眸片刻,他將字條依原樣摺好。遞給靈香,“辦得不錯,他怎麼吩咐你照做就是。”
靈香接過字條,榮俊又淡淡問,“他可有疑心於你?”
靈香搖首,“不曾。”
榮俊噙笑頷首。“回去吧。”
靈香遲疑了一瞬,“殿下,側妃娘娘哪兒只怕會疑心。”
上回那封信後。明汐就尋了機會把她們幾人的屋子搜了一遍,又相互交換了。這些日子看她們的眼神也有些打量。她心裡有些不安。
“不必管她。”榮俊唇角彎了彎,“有好處的事兒,她再有疑心也不會放過的。”
靈香半懂不懂地點了點頭,行禮退下。
康全將靈香送出鹿園。轉身回來,榮俊取了一隻酒盞替他倒了盞酒。“十八年的陳釀,來喝一盞。”
康全頷首就座,端起酒盞抿了一口,果然醇香悠遠,芬芳滿口。
“果然好酒。”康全笑道。
笑了一下,忽地似又想到了什麼,笑意霎時一頓,看了對面的榮俊一眼。
榮俊察覺他的目光,也知道他在想什麼,垂眸唇角淡淡一笑,將酒盞端起飲了一口優雅放下,“想問什麼就問。”
康全滯了滯,默然須臾後終究還是開了口,“這些日子殿下所為…屬下看不明白。”
不明白麼?
榮俊挑了挑眉,垂眸淺笑,“看不明白?我做的事兒好像沒一件瞞著你吧?”
康全再一滯,默然。
他不傻,即便不及殿下聰慧,可日日不離殿下身邊,這一路看過來,他也不是沒有揣測。
殿下對睿親王妃起了心思!
但這樣的話,他如何能說,如何敢說!
可他不說,榮俊卻是說了。
榮俊抬起眼, 用一種從未有過的眸光定定望住他,一字一頓,“你還看不出來,她,我要定了!”
康全悚然一震!
榮俊卻又垂了眼,端起酒盞徐徐慢飲,似乎方才那一句只是康全的錯覺。
可康全知道自己沒有幻覺,殿下是真的說出了口。
他心跳有些快,“殿下…這極難。”
“只是難,不是不能。”榮俊溫潤淺笑,望著他抬了抬眉,“你說過,這天下間沒孤不能要的。”
康全噎住。
他是說過,可他說的時候只但那是一件死物,卻萬萬沒有想到殿下所言的寶貝竟然會是睿親王妃。
怎麼能比?
這是會出大亂子的啊!
康全沉默了許久,榮俊也不理他,只好整以暇的飲酒。
“殿下想如何做?”良久,康全低聲問,“那婆子的事兒,殿下打算如何?”
榮俊笑了笑,“那婆子說的你可信?”
康全想了想,“用了那藥定是吐的真言。不過屬下還有些不信,若說那告密信是睿親王妃所寫,她為何不直接寫信交與司馬皇室或是納蘭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