坦麗花的性子她如今已摸了個九成,倒不擔心如何。
反正如今她們二人說話也無甚顧忌。
她是不知如何同司馬陵開口。
榮烈見她這般神情心中也猜到,遂微微而笑,“女王陛下同他那裡,我親自過去說。若他們願意,也可一道出發。反正此番也是遊玩,人多也熱鬧。”
明思一聽也覺甚好,“我同你一道去。”
榮烈止住她,“這回出去少說也要三五月,只有兩日,你還是先準備下。我去同他們說就是。”
待明思喚了幾個丫鬟進來收拾,榮烈噙笑看了看,轉身出了主院。
他直接去了雲澈院。
邀請那兩人同行這種事。榮烈當然只是對明思說說罷了。
本就是因著那兩人才行此釜底抽薪之計,他怎會真的邀請兩人同行。
坦麗花那裡他是提都不會提一句的。
他敢肯定,只要他提出,那女人十有八九會滿口應下。
不過司馬陵那裡他還是會提一句的。
司馬陵那樣聰明的人不會看不出他這是逐客之意,以他的高傲,自然不會厚顏答應同行之事。
榮烈心中篤定。
可是,他卻失算了。
司馬陵聽完沉吟片刻後朝他微微一笑,“也好,我還未曾去過王庭。既然王爺盛情。那便叨擾了。”
榮烈噎住,緊盯著司馬陵。
司馬陵挑了挑眉,“王爺可還有別的事兒要說?”
榮烈冷臉,“你真要去?”
司馬陵含笑,“我如今一介閒人。無俗事相擾。此番正想出去走走,旅途孤寂,有王爺相陪正好一解寂寞。”
“兩日後出發!”榮烈心中罵了一句,冷聲道了一句,大步而出。
司馬陵唇角淺笑不語。
文公公行了出來,“少主真要同他們同行?”
司馬陵笑了笑,轉身入內。“收拾東西吧,出來日久,也該回去了。”
他如何不知榮烈乃是假意,不過他也不願讓他痛快而已。
他看不慣他。他又何嘗願意讓他舒服?
能讓他添些堵,他也覺痛快。
當夜,司馬陵同文公公離去。
司馬陵給明思留了一封信。
明思看了信,不禁紅了眼圈。
榮烈取過信看了看。看到那句“天下唯一知己,日後自有相見。勿須傷懷。”時,他眉毛跳了跳。
不過心中還算鬆氣。
此際他自然明白司馬陵應允那句是為讓他添堵,但此人終究還是識趣,他心中也算稍微舒服些。
“別多想了,他都說了日後自有相見。”榮烈安慰明思。
明思抬起發紅的眼看他一眼,終於還是什麼都沒說。
許多東西,必定不能齊美。
生活也註定會有遺憾。
坦麗花倒是好說話,榮烈一說,她便斜睨了榮烈一眼,“小烈烈這是要攆人了啊!新人入洞房,媒人丟過牆……”
榮烈丟她一記眼刀。
坦麗花掩嘴輕笑,“好了好了,我就不討人嫌了。明日我就搬到驛館去,如何?你家皇兄還有事同我商議,我如今也不能甩手就走。對了,小烈烈你們打算幾時回來?”
“歸期未定。”榮烈只丟下這麼一句。
坦麗花望著他的背影抿唇而笑。
用兩日的時間收拾東西告知親友,夫妻二人也著實忙碌了一番。
出發頭一日下午,榮眉同新婚半月的明珠攜手來訪,替兩人送行。
明珠面上的暗瘡此際已全好,微黑的面板配著濃眉大眼,顯出幾分平素所未有的嬌俏。
看得出新婚生活很是如意。
明思同兩人在園中散步,三人說了些悄悄話,也打趣了明珠不少。
只是明思發現榮眉同往昔有些不同。
偶爾說話間,她望著一處便會出神。
明思跟著她的視線望去卻不見什麼特色的景緻。
明思暗暗留了心。
但榮眉閉口不提自己有何心事,配合著明思明珠笑鬧,看神情也算正常。
當著明珠的面,明思也不好深問。
一個下午便笑鬧過去。
兩人告辭離去。
臨走前,榮眉拉著明思的手幾分不捨。
明思寬慰她,道自己很快就會回來,屆時再請她來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