或深或淺。不過是因人而異。
帽兒望著司馬陵,試圖從他那雙深邃中帶著一點悵然一點悠遠一點淡然的眼中再多看出些別的情緒。
可是她終究還是不夠明思那般擅識人心,她看不出這一刻司馬陵心中究竟在想什麼。
“雋少爺?”帽兒望了一眼更漏。有些著急。
司馬陵回神,眸光恢復了清澈,“她這些日子可是在查大雪山一事?”
帽兒點了點頭。
司馬陵輕輕頷首,眸光復抬起,“我去一趟千丈坳,她今日可是出了事兒?我有些話同她說。”
去了千丈坳?
司馬陵去千丈坳做什麼?
帽兒詫異愣了愣,下一刻卻驚異於司馬陵的敏銳。
今日明思未來,僅從這點司馬陵就猜出明思出了事兒,這是敏銳,更是瞭解。
想必明思也不會瞞他,何況此事也無甚不能說的,帽兒大略的將事情說了一遍,“王爺一事是莫氏郡主寶光詐死所為,**這些日子都在忙此事。今日晚間才回府,如今寶光已死,**約莫也是累極了。故而我還未將信轉交**。對了,雋少爺你們如今可有落腳處? ”
司馬陵微笑道,“早前京裡就留了所宅子,只是覺著此處方便才約在這裡。”說著站起,“你如今也不大方便,今日便不多敘了。讓她好生歇息,這是我落腳處——”取出一張字條放到桌上,“讓她莫要親自來尋我,遣人來傳信便可。”
帽兒將紙條取過,司馬陵一頷首,轉身離去。
帽兒低頭一看,宅子在東城,雖靠近東城門,但說來也不算極遠。
挨著城門想必是為了出城方便,畢竟今時不同往日,想到這裡突然又想到,若是明思同司馬陵在一起,那不是說就得拋下如今的一切,拋下納蘭府拋下府裡這些人……
那她該怎麼辦?
她斷斷是捨不得明思的,可是……好像也不能就這樣把孩子那個黑大個傻爹給扔了吧?
帽兒亂七八糟想著,菱花從屏風口探首進來,見司馬陵走了才行了過來,“帽兒姐姐,那個男人是誰啊?”
帽兒心煩意亂也沒心情給菱花釋疑,有氣無力道,“不該問的別問,回去後不許亂說,就說我饞了出來吃東西,明白麼?”
菱花極老實地“哦”了一聲。
回到府中,萬幸的是沙魯還沒回來。
約莫是臨近四國國主來朝的日子,此番同京兆尹協同,自然要商議的方方面面事務不少。
帽兒想了想,還是回了主院。
不曾想,明思竟然已經醒了。
帽兒極是心疼,“這才睡不到兩個時辰,**怎不多睡會兒?”
已是晚間,明思也懶得梳妝,只換了一件鬆散舒服的長袍,將一頭瀑布似的青絲用一個簪子鬆鬆挽起。
就這般坐在桌前用湯匙一口一口的勺著藥吃。
黑黝黝的中藥散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