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而至,不顧一切的將那明顯蒼白了消瘦了更沉靜了的人兒攬入胸膛!
他幾乎控制不住!
影子傳回的資訊讓坦麗花生了趣味兒,今日一早他們二人就再度入了京。
他們一路跟著明思出府、入宮、再到此間…
坦麗花本就是聰明的女人,先前資訊不足故而才誤會,將明思報仇的物件以為成了榮安。可到了此刻塵埃落定,即便未有親見過程。但看著被團團侍衛押送而走的榮俊,她如何還能不明白真正的原委?
而榮烈那晚本就聽見了明思同司馬陵的對話,他心中早已有了幾許猜測。
他深信明思。
明思這般動作不會是為了其他緣由。定然是為了他!
榮烈心中也早就雪亮,能有這般本事算計到他的人絕非常人,那麼——明思此番要算計的就定然是大雪山之事的真正幕後策劃人!
竟然是榮俊!
榮烈輕輕地閉了閉眼,連他也有幾分不敢相信這樣一個事實。
二十來年,幼時兩人常針鋒相對。各不相讓。
可這十來年,榮俊是他少數真正接納並視為自己人的一個。
亦親亦友。亦兄弟亦晚輩!
他不能想象明思究竟經歷多少才將真相揭破,又窮盡了多少心力才這般兵不血刃的佈置好一切,替他報這個仇…
他本想不顧一切的同她並肩面對一切,沒想到她竟然獨力就完成了一切。
大雪山一月的苦守、回京中榮安的咄咄相逼、胡人的惡語相加、西城外的覆頂之災、莫清清身死…她如何撐過來的…
榮烈不敢想。
甚至,看布羅沙魯三人的神情還並不知曉真正內情。
她在維護他的尊嚴,她不願讓他的下屬知曉他是被自己視為自己人的侄子所背叛…
京中都在盛傳睿親王的賢德,睿親王為天下有志之士謀利,設朝廷銀會,興行會…可是他沒有寫過那樣的條陳,是她…
她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他…
她是世間最鏗鏘堅韌的那朵玫瑰,也是他最心痛之所在。
心中百轉千回揪扯,既甜又澀。
榮烈輕輕睜開眼,此時此刻,心中唯一句——此生足矣…
白髮如何,殘臂又如何,得妻如此,再無有憾!
坦麗花很有耐性地坐在榮烈身側。
她眉眼輕挑,坐姿優雅而慵懶,仿若這屋頂而是一張奢華之極的錦榻一般。
她一直饒有興致地偏首望著榮烈,見榮烈睜眼,她忽地抬了抬眉不懷好意地輕笑出聲,“對了,那個住在你府中的絕世美男子——你可知身份?”
榮烈冷眼瞥向她,他可沒忘了這女人先前可是想攪局,之所以幫了明思不過是她的“弄巧成拙”。
“幹你何事?”榮烈斜睨她,“你若想打他的主意,只怕人家未必能看上你。”
坦麗花忽閃著大眼睛,須臾,驀地掩嘴嬌笑站起身來。媚眼兒如絲飛出,“小烈烈你好壞哦,想激姐姐去勾引人家美男子,好一個一石二鳥之計”說著就將手搭上了榮烈的肩膀,“小烈烈,你就這般看不上姐姐?可你如今不肯解蠱,且不說她能不能認出你,難道日後你也能忍住不同她親近?可憐這隻手,日後想抱也抱不動,又不能一親芳澤…嘖嘖嘖。小烈烈,姐姐可真心疼啊!”
說話間,坦麗花一隻手滑下在榮烈垂下的那隻右胳膊上。指尖魅惑一般的輕輕滑動。
榮烈面黑如墨,一雙黑眸更如化不開的濃墨一般。
冷眼瞟她一眼卻沒有接她的話,“儀隊幾時到?”
明思寅時過半才回到睿親王府。
將布羅留下指揮京中現有的人手,她同沙魯卓都一道去了麻面坡,示出元帝飛雲神獸玉佩。同軍中幾位將領傳達元帝口諭。
又商議一番後,這才託著有些倦意的身體回了王府。
一進府邸大門,大管事就迎了上來,“王妃,晚間有人來府,說是王妃的舅舅。後來聽說王妃不在府中便走了。”
舅舅?
明思驀然驚喜。這幾日她也掛著這事兒,忙追問,“人呢?去哪兒了。可有留信。”
今晚那男子帶著兩個小孩兒,裝束特異身邊也沒個下人隨從。大管事雖聽說明思母系同元國有關,但明思不在府中,故而他也未有多做挽留。
不過該問的話還是問了的。
此際見明思著急,他忙回道。“來者一共三人,一個五旬左右的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