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思看著她。“是何人告訴你歸女丸可治不孕的?”
明汐搖首,“我不知道。我不過是在枕下發現了一封信,我本不信。娘替我請了大夫診脈,我才知信中所言是真。後來我就求你給藥,你都知道了。”
明思蹙眉,“枕下發現的信?”
說著,看了靈香一眼,靈香垂眸一臉恭敬,只盯著自己的腳尖。
明汐輕輕而笑,“可是覺得我蠢?我也覺著自己蠢,可那時我只想著自己被司馬陵下了藥,心裡除了生氣便是擔心,哪裡還會去想其他?”
明思眉頭皺起。
一封信?
“你不知曉是何人所寫?”明思望著她。
明汐望定明思,唇角慢慢彎起一個弧度,這般神情更將一張臉顯得幾分詭異可怖來,“我管那許多作甚?我只知不管送信人是何人,那人都同我一般不喜你。”
明思眸光動了動。
明汐低頭玩起了指甲,如今單看這雙手還依舊是一雙美人柔荑。
明思看著她,緩聲問,“何處此言?”
“我是不如你聰明,”明汐抬首,“可即便一開始我想不明白,到後來田媽媽之事,我也能想到幾分。那日我出府,有人用字條裹著石子丟到轎中。我跟著字條上的地方尋去,果然發現了暈迷在地的田媽媽。她身上正好就有那畫好押的證詞——這般明顯,不是你的仇家還會是誰的?可當時我心裡想著那歸女丸,自然不能順著那人的意思將事情先揭破。”
明思定定望著她,“三夫人是因你而死的?”
明汐神情一僵,垂了首,“人都死了,還說這些作甚?我沒想過要她死,是她自己想不明白。”頓了頓,抬首起來,眼底浮起一絲怨毒之色,“你是她的女兒,難道我就不是?我喚了她二十年的娘,可她如今眼裡只有你,只有你!你究竟有什麼好的?你搶了笙弟,搶了我娘,搶了——”
明汐眼中恨色愈來愈重,最後一句拔高聲音,幾近咬牙切齒。
“娘娘,到時辰了,”靈香忽地端著一碗湯藥過來,畢恭畢敬奉上,“該用藥了。”
明汐驀地一滯,靈香已將藥碗她面前。
明汐默然接過藥碗,默默飲了下去。
靈香遞過一小碟果脯,明汐瞥她一眼,垂了垂眼瞼。“不用了。”
靈香收了藥碗,恭敬退下。
明思垂眸看了一眼手中的瓷瓶,“最後一個問題,解藥就是你的——你為何要去京兆尹衙門告密?”
明汐身形先一震,慢慢抬起頭來,露出一絲古怪笑意,“為何?你問我為何?你說我是為何?我這天下第一聰明的六妹妹難道不知我為何麼?我同秋池毫無干係,他死了於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