動同親友下屬聯絡相認,也不能主動開口說話,不可做任何暗示之事——犯了任何一條。賭約便算你輸!在我離京之前,她若還沒認出你,也算你輸!”
榮烈這回未甩開她的手。淡淡斜睨她一眼,“我既是欠你一份情,自然不會賴賬。”
“那就好,”坦麗花輕聲一笑,“不過你方才又提了條件。若要我允你那我也要加上一條——若她在認出你之前對別的男人動了心或是有了牽扯,那也算你輸!”
榮烈垂了下眸光,少頃凝聲,“好!”
說完便轉身大步而去,將坦麗花那條架在他肩膀上的手晾在了半空。
看著榮烈消失的背影,坦麗花撇了撇嘴角。放下胳膊,“這小烈烈有時還真不可愛。影子——”
一直如同雕像般站在院子角落裡的影子毫無聲息地走了過來。
“方才說的都聽見了?”坦麗花懶聲。
影子語聲平平,“回主人。聽見。”
坦麗花問了那句似乎也沒聽影子說話,她看向遠方蒼穹的那顆啟明星,語聲悠悠輕輕若自語,“影子你說這世上可真有情比金堅生死不渝”
影子不說話了。
坦麗花大概也知曉影子不會說話,垂下扇子一般濃密的睫毛。她的唇角露出一絲詭異笑容,“除了方才那件差事。你再替我辦一樁事。我要你送一封信給那京兆尹——”驀地頓住,得意一笑,“不,送給他的夫人。這也是情比金堅的一對兒呢!”
影子這回回答了,“是。”
“她想利用太子向元帝報仇,連京兆尹也拿下了,這世上哪兒有那麼容易的事兒呢?不是說她聰慧過人麼,我到要看看她如何來化這個局!”坦麗花勾唇挑眉,眸光湛然熠熠得意,“這水啊非得越混才越好玩兒,這一回真是出來對了!”
彎月輕輕移進了雲層,天地間霎時暗沉幾許。
二十一這一日一早,估摸著時辰明思帶著顎敏如玉簡裝出府。
馬車一路北行。
出了北門又向北行。
她們的目的地是離北門外三里路的真神廟。
這是一座新修的廟。
大胡遷都後,由朝廷出資修建的一座祭拜真神的神廟。
也是大京如今唯一的一座真神廟。
馬車剛出北門,明思再度看向顎敏輕聲問,“你真想好了?現在還來得及改主意。”
如玉聞聲也看著顎敏。
顎敏輕輕頷首,“王妃,奴婢考慮清楚了。”
明思微微點頭,不再問,垂眸思量待會可能出現的情景。
她們是去尋柯夫人的。
柯夫人每逢五日便會去真神廟,今日正好逢日。
三日前,她們就在等今日。
就在明思三人的馬車出城門時,柯夫人正在真神廟跪拜。
胡人的真神廟同漢人的佛廟道觀皆不同。
只有一間大殿,供奉一尊大的真神像。
而在大殿後面是數間小屋。
每間小屋都封閉,且龕上都供奉了一尊小的真神像。
胡人若有懺悔許願皆是到這小屋中誠心向真神傾述,然後祈求寬恕或是眷顧。
三個月以來,柯夫人每逢五日便會來誠心祈求一次。
而今日,她比往昔還要來得早。
她的心不寧。
比之前三個月還要不安。
她沒有地方可去也無人可說,心裡那種深深的罪孽感,惟有向真神請求寬恕後可以稍稍平歇些許。
跪在蒲團上唸誦完經文後,她開始低低的述說。
這一說就是兩刻鐘,她面色蒼白,雙目緊閉,姣好娟美的面容上眼角有微微的溼潤。
她完全聽不見外間的一切,全身心都沉浸在這種虔誠至極的祈願中。
忽然間,一個輕飄飄地物件撞到了她的額頭,染後輕飄飄地落下。
她睜開眼,只見在蒲團右前方斜斜躺著一個雪白的信封。
驀地怔了怔,放下合十的雙手,再左右看一眼。將信封拾起。
信紙是最上等的雪花香箋,帶著微微的香味。
信上卻只有一句話。
可就這一句便讓她如墮冰窖!
“京兆尹已叛元帝!”
十年來她盡力習字識字,但天賦有限,許多生僻字並不識得。稍微深奧些的也不明白。
可這七字,無論形還是義,她都認得,也無論如何都不會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