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取了椅子酒盞出來見狀眼中生怒的文公公按捺住怒氣,虎虎生風地大步行來。司馬陵知曉文公公定是不快,趕緊上前一步接過椅子和酒盞。朝文公公使了個安撫了眼色。
文公公抿緊唇掃了一眼正好整以暇坐下的圖斯女王,這才寒著臉退下。
好在帶了面具,加上這面具本就是黑面板。倒還將他的怒氣遮住了幾分。
案几是長案,正適合兩人對飲。
司馬陵一看圖斯女王嬌豔如花地看向他,就搶在她開口之前含笑道,“女王殿下是貴客,我同明思一道坐便是。”
明思也很快配合地移開了位置。司馬陵安置坐下,將手中酒盞同圖斯女王面前那個自己用過的換了一下。
圖斯女王笑意盈盈。朝司馬陵拋了個媚眼兒,“公子可真是個體貼人啊。”
明思沉了口氣,抬眸微微一笑,“女王陛下,這是我舅母家的表哥,此番同我舅舅一道出來的。”
一時間,她只能想出這麼一個合適的身份。
正好蒼山頭人也在府中,這般說也合情合理。
“哦,原來是表哥。”圖斯女王抿唇笑了笑,“妹妹也別老是女王陛下女王陛下的,若覺著叫姐姐不合適,便叫我名字吧。姐姐叫坦麗花,表哥也莫要客氣,隨妹妹一同叫就好。若再叫女王陛下,姐姐就當妹妹是嫌棄我了。”
明思只得折中,頗不自然地叫了一聲,“坦姐姐。”
“不對,”坦麗花輕笑,“坦麗才是姐姐的姓,妹妹若怕麻煩就叫花姐姐吧。”
明思看了司馬陵一眼,她叫一聲“花姐姐”雖彆扭倒還忍得住,可這圖斯女王卻道要司馬陵同她一起稱呼。
明思目光詢問,“你想怎麼叫?”
司馬陵何曾見過這般女人,此刻他才真正體會到明思早前同他說這圖斯女王時的真正感受。
司馬陵回以目光,“隨你,我是不會叫的。”
明思明白了他的意思,轉首看著自顧自已經斟了酒正品得悠然自得的坦麗花,“花姐姐可喜歡這酒,若不合口味,我再讓人多送些來。”
既然是粒拍不得打不得又送不得的銅豌豆,那就惟有一途——多喝酒少說話,若能灌醉,才好散場。
“好啊好啊,妹妹可真知我心。”坦麗花露出喜色,“姐姐我最愛品酒,那就勞煩妹妹多送些品種過來。”
毫不客氣。
明思也沒奢望過她會客氣,旋即喚了一聲菱花讓她去通知大管事備酒。
明思還未轉過身,就聽坦麗花衝著司馬陵嬌媚一笑,“表哥可知我為何喜歡品酒麼?”
司馬陵禮貌備至,不卑不亢,“願聞其詳。”
坦麗花悠悠一笑,朝司馬陵抬了抬一側眉梢,“這酒啊就跟男人一樣,不同的種類不同的年份不同的出產地,滋味兒絕不相同。我每回品一種新酒便會想這種酒同那種男人相類——表哥可想知自己是哪種酒?”
慢悠悠說到最後忽地話鋒一轉對準了司馬陵。
司馬陵噎了遙不過到底還是男人,最後還是穩住了,“在下一介書生,平淡無奇如何堪用美酒相論,不過是一盞白水罷了。”
坦麗花聞言先是一愣,大眼睛忽閃忽閃兩下,忽地掩嘴輕笑,“表哥真是有趣,美酒雖好,可同這水相比卻是比不得的。”
明思看她一眼。大約猜到了她要說什麼。
果然,下一刻坦麗花便傾身朝案前探了幾分,宜嗔宜喜地朝司馬陵飛了個眼波兒。“表哥這哪裡是自貶之意分明是說自個兒的好——這人可以無酒,但豈能無水?這白水啊正是頂頂用處頂頂重要的呢!我雖是女王,可也少不了這白水呢!表哥此話可真是會讓我多想呢!”
明思同情地看著司馬陵。
在第一眼見到坦麗花隔著班納國主調戲夏瀝太子後,再看到方才坦麗花的出現,她就已經預見到司馬陵可能的遭遇。
司馬陵垂了垂眸。端起酒盞,“在下敬女王陛下一杯!”
明思一怔,旋即心底暗笑。
司馬陵只怕此刻的心思也同她方才問坦麗花可否還要酒時如出一轍,一般打算了。
坦麗花也大方,兩人遂一迎而盡。
明思很配合地替兩人斟酒。
這要灌酒她是不行的,主力還得司馬陵來擔任。
司馬陵又舉起保“遠道是客,三杯為敬!”
坦麗花眼波兒一轉,抿唇笑了笑。舉起杯,“表哥好生男人,看著雖有些書生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