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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部分

她十五歲了,卻從來沒有一天知道快樂是什麼,即使此刻可以離開那些欺負了她十年的孩子們,離開這個破舊且不正規的孤兒院,她依舊無法欣喜。

前面會有什麼在等待,她無從知曉。

十五歲的少女,孑然一身,她在這個世界上永遠都是隻有自己一個人,去哪或者住在哪裡,都沒有人在意,連她自己都不在意。

所有認知都被複仇佔據,活著的唯一目的就是讓父親為母親的死付出代價,疼痛、飢餓、悲傷這一切都無法左右她。所以此刻的夏眠,沒有激動沒有緊張,目光平淡冷漠的看著熟悉的世界消失。

“小姐,後面的是你朋友嗎?”司機忽然從後視鏡嚴肅的看著她。

夏眠回頭看去,淚腺並不發達的她眼眶卻瞬間溼潤了。漠北高大清瘦的身影一路隨著車子奔跑,乾淨清秀的臉上揮灑著焦急的汗水,步子卻沒有絲毫紊亂。

夏眠走的時候他被院長帶出去辦事,一回來就聽說夏眠被接走了。

“停車。”

夏眠跑出去,跑了很遠一段路,漠北氣喘吁吁的站在她面前,他張了張嘴,英俊的臉上忽然綻放出溫暖的笑容。

他伸手揉了揉夏眠的發頂,輕聲說:“終於可以離開這裡了,不管你在想什麼,要記得還有我這個朋友。我隨時都在。”

夏眠含著眼淚點頭。

她不會忘的,她其實也不是孤身一人,至少她還有漠北啊。

“……不管你是不是壹壹,我都很高興你可以被這樣一家人收養。”

漠北沉靜的目光緩緩落在她臉上,專注認真的說:“你太缺愛了,這樣會很孤單、很痛苦。希望你在薄家,能有快樂的經歷,我希望你能好起來。夏眠,祝你好運。”

夏眠坐在車裡,看著漠北的身影越來越遙遠。老舊的城牆上蜿蜒著大片的爬山虎,穿白襯衫的男孩站在那翠綠的陰影裡,一直目送她離開。

這是她長到十五歲,唯一一個似是親人又似朋友的存在,夏眠微微垂下頭,久違的淚水撲簌著落在了裙角。

***

夏眠到薄家的時候還是生出了小小的緊張,薄家的別墅比她小時候住的還要大一些,她身上只穿著孤兒院發下來的棉布白裙,洗的有些發黃了。腳上就一雙純白的布鞋,略顯拘謹的站在客廳中央。

這時候樓上下來一個妝容華貴的女人,一身黑色旗袍看起來高貴冷豔。

她仔細的看著夏眠,好像在審視她身上是否帶著侵略氣息一般,將她從頭至腳打量一遍,最後緩緩開口:“我是槿晏的母親,你可以喊我衛姨,以後你就陪著槿晏一起上學玩耍,他要你做什麼,你就做什麼。”

夏眠對她這副高高在上的語氣沒有絲毫反應,乖巧的點頭:“好。”

衛芹忍不住又多看了她幾眼,小姑娘長得乾淨乖巧,水汪汪的眼睛無辜而且單純,裡面純淨得好像澄澈的泉水,不含任何雜質。

“槿晏這幾年一直要找你,說當初答應過要把你接走。”衛芹坐在沙發上,輕輕轉動指間的翡翠戒指,不動聲色的觀察著夏眠的反應,“你還記得嗎?”

夏眠微微抬眼,平靜道:“和槿晏哥哥小時候的每一件事我都記得,我因為貪玩偷偷從孤兒院後門的欄杆中間擠出去,那時候槿晏哥哥就住在孤兒院隔壁的樓房,我好奇鑽進去看,就注意到他每天一個人呢呆在家裡。沒有人陪,也沒有小夥伴,很孤單。”

夏眠說到這注意到衛芹臉上露出幾分尷尬,很快就聰明的轉移話題:“他不喜歡和人說話,開始也不願意理我,後來我去的次數多了他或許被我煩怕了,竟然也願意理我了。雖然依舊不愛說話,可是對我很好。”

夏眠若有似無的露出腕間的疤痕,足以讓衛芹看到:“這是那次因為救槿晏哥哥燙傷的,他之後內疚了好久。”

衛芹看著她手腕內側的燙傷,這才總算放下心來,孤兒院那樣的地方,難保不會遇上一兩個居心叵測的,她必須保證兒子的萬無一失。

衛芹對一旁的女管家揮了揮手:“帶小姐去換洗衣服,槿晏快回來了。”

夏眠便被管家帶著去洗澡換衣服,泡在浴缸裡的時候她還在想著神秘人叔叔寫給她的信:“這個男孩兒會是你復仇的關鍵。”

到底是什麼關鍵?

夏眠知道薄家和父親沒有任何關係,薄嗣承幾年前被調去了別的地方任職,全家都離開了N市,這也是為什麼薄家到現在才有人去孤兒院接壹壹的原因。

那麼薄嗣承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