香。
裴廣漠點點頭,那孩子聲音脆生生的,帶了三分的得意:“你不用找了,我是自己出來的,她沒跟著我來。”
“你這麼小,怎麼能自己出來?”
那孩子伸出手輕輕摸了自己的頭髮一下:“沒辦法,誰讓我實在是太聰慧了呢!”
裴廣漠:“。。。。。。”你絕對是樓裕的兒子,絕對是。
“你接下來肯定是讓我帶著你去找香香吧!”
“你怎麼知道?”
那孩子半挑著眉頭:“從你這滿懷激動的樣子看出來的,你不會就是我爹吧!”
“額咳咳咳。。。。。。”裴廣漠差點被自己的口水嗆死,他這麼一個冷冰冰的人,遇上這孩子卻是撐不住自己的形象了。
“我隨便說說的,你這粗獷的形象也不可能是我爹,看看我這英俊的面龐,肯定不是隨你的。”
裴廣漠:“。。。。。。”他今天實在是無言以對太多次了。
“這樣吧!你要是實在想要去見香香呢,我可以帶著你去。不過,我要那個。。。。。。”孩子轉著身子,指著不遠處一個小販手中的糖葫蘆:“香香這個狠心的女人,居然不給我錢,哼!還好我機智酷炫。”
裴廣漠終於忍不住笑了出來,雖然是極小的笑容,但也是他平生極少的笑了。到底還是個孩子,總是喜歡這些東西。
裴廣漠驅步向前,如他所願的買給了他,孩子倒很貪心,一開口就是要兩個。
孩子得了糖葫蘆,倒是守承諾,一手一個衝著裴廣漠點頭示意著:“跟我走吧!”然後一馬當先的穿過人群。跟著他的身後走著,裴廣漠問道:“你叫什麼名字?”
那孩子頭也不回,身子挺得直直的,走路姿勢很是漂亮,聲音緩緩傳來,不急不慢:“柳陽。”
——
一路來到了一處小巷,這裡和江南到處的小巷都是一樣的,青石板的小路,蜿蜒著像是迷路一般的連線著四面八方。左拐右拐左拐右拐之後,柳陽停在了一個小院子門前,推開了門,柳陽歪著頭:“進去吧冰塊臉。”
對柳陽起的這個外號,裴廣漠怔了一下沒說話,他已經習慣了這孩子語出驚人了。
這是個很簡單的小院子,只有一間房子,倒是收拾的極是乾淨。可能是聽見了動靜,一個人推開房門出來,嘴裡還在嘟囔著:“柳陽你個死小子!”可是一出來,看見柳陽旁邊的裴廣漠,她一下子就愣住了:“裴大俠?”
她一身素色的衣衫,頭髮簡單的挽了個髮髻,沒有任何其他的髮飾。額上的紅痣顯現出來了,襯得一張臉明豔起來。在這幽靜的江南小鎮上,像是浣紗歸來的嬌美人。
裴廣漠短暫的失神,之後點點頭:“剛好碰見了他。”
柳陽這時舉起手上的糖葫蘆,一根遞給了柳暗香,甜甜的笑著,眼睛像是會說話一樣:“香香,我給你也帶了一個呦!我是不是棒棒噠!”
柳暗香看著面前小人兒討好的臉,哪裡還會生氣,微嘆著氣接過糖葫蘆,感嘆著自己教育的失敗。
從前被那人死死壓住,現在被那人的兒子死死的壓住,這日子簡直是沒法過了。
想當初的時候,她和樓裕一次玩笑中說過,生了兒子要像他一樣,會耍賤,沒想到真是一語成箴。
謝之晉死之前告訴她這崆峒派中每個房間都有地道,那日她發現床板下就是密道口,於是求了展虹袖放火引開樓裕,為的就是讓自己能多跑一會兒。等到樓裕回來之後,她已經走出很遠了。
再後來她回到焉知山上祭拜師父的時候發現自己懷孕了,就是走之前的那一夜,她想也沒想的就留下了,畢竟,這可能是她和那人最後的一點兒關聯了,她怎麼也忍不下心生生斬斷。
況且,她能感受到自己的身體裡有另一個生命,和她一起呼吸,一起心跳,讓她怎麼能捨得。
她一路來到這裡,定居下來,養胎生孩子。幸虧自己早先有準備,拿了樓裕的銀票出來,才渡過了這段日子。
十月懷胎之後,正月二十的那一天,她的兒子呱呱墜地。下了好幾日雨的江南一下子陽光明媚起來,她就給他取了個這個名字:柳陽。
這孩子長相幾乎就和樓裕一個樣子,唯一不太像的是柳陽臉龐隨了她,有一點兒秀氣,所以跟他爹相比,這孩子有點兒小白臉的潛質。
這些倒是都好,只是這孩子性格只能說隨了樓裕三分,另七分。。。。。。天生的。又賤又萌,賤的當然是像樓裕,不過比樓裕那種單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