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塵淡淡道:“就是隨口一說,一二三四五六的一,沒你想的那麼複雜。”
“噗。。。”她滿口的雞肉盡數的噴了出去,樓裕的臉色頓時變得無比的難看。
就這麼巧,吐在了樓裕剛剛撣過的那隻袖口上。
柳暗香暗自憋笑憋到內傷,礙於樓裕異常兇狠的眼神,還是忍住了。
樓裕的臉色真精彩啊!老孃這心裡真是爽啊!
拿著帕子賠小心的給他擦著袖口,柳暗香這樣想著,樓裕給她改了個隨隨便便的名字的這件事情她都決定不再計較了。
柳一就柳一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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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夜,明月高懸,清淺的餘輝灑滿大地。
金陵的夜晚熱鬧非凡,長身期處在偏遠的幽州,成天見得除了魚就是魚,柳暗香對於這樣繁華的金陵毫無抵抗力,忍不住的驚歎連連。
以高大的城樓為中心,兩邊的屋宇鱗次櫛比,有茶坊、酒肆、廟宇、等等。商店中有綾羅綢緞、珠寶香料,各行各業,應有盡有。屋宇的外面皆掛著大紅的燈籠,看得人心中暖洋洋的。
樓裕今天一身銀色長袍,以銀線在領口衣襟處鑲繡著盤絲流雲紋的滾邊,在月光下泛著淡淡的銀色光暈。腰間束著一條青色祥雲寬邊錦帶。揹著雙手頗為無奈的看著驚歎連連的柳暗香:“你不會是打算在這大好的月色下就這麼看著這條街到天亮吧!”
柳暗香回頭衝他“嘿嘿”一笑小跑過來,暗自給自己鼓勁加油之後,勇敢的把她稚嫩魔爪伸向大魔王,一臉狗腿的搖著他的手臂不住的晃著:“當然不是了,我想去花滿樓看戲。。。。”
“不行。”無視她的討好,樓裕乾脆利落的一口拒絕。
花滿樓是什麼地方?那可是享譽金陵城的最著名的歌舞坊。花滿樓一改歌舞坊跳舞唱歌來招攬客人這一傳統的謀生方法,轉而以出演當紅小說改編成的話本而一炮而紅,一段段感人至深催人淚下的故事深受憧憬愛情的少男少女與深陷情網的痴男怨女所追捧。
那麼唧唧歪歪的唱腔,那麼膩死人不償命的臺詞,對於樓裕這種三觀端正的青年才俊從來是避之唯恐不及的。
“那種有礙風化的東西,不看也罷。”說著拉著她的手就走。
“別呀!你就讓我看一場吧!據說今天要演《姑娘再愛我一次》的,喂!等一下。。。。。。”
兩人正在拔河之際,一個紫色的身影攔住了他們的去路。只見慕容大少今個兒穿的極為養眼,一身紫色的對襟窄袖長衫,衣服的垂感極好,腰束月白祥雲紋的寬腰。外罩一件銀色的織花勾錦的短掛。扇面一開,上書四個大字:我本風流。
“這不是小裕裕嘛!這麼巧。”
這一聲小裕裕聽得柳暗香雞皮疙瘩掉了一地,可想而知樓裕的臉色得有多難看。
“給我滾遠點。”樓裕板起臉來殺傷力無窮,柳暗香不由得瑟縮了一下。
慕容大少顯然是見慣了樓裕的這副樣子,笑得越發的妖嬈:“哎呀!小裕裕你這麼掃興就不好了嘛!”說著走過來抓住樓裕拉著柳暗香的那隻手的手腕:“你看,這位漂亮的姑娘的手腕都快被你捏斷了。你怎麼忍心對著這樣嬌滴滴的姑娘家使用暴力呢!哎呀!真是看得我心疼喲!”
不知道他用了什麼方法,樓裕居然就這麼輕而易舉的放開了她。柳暗香非常客觀理智的想著,應該是被噁心的吧!
“嗯,這樣才對嘛!”慕容流風哥倆好般的一把摟住柳暗香的脖子,俯下身在她的耳邊吹著氣:“樓裕就是個沒品位,沒情調的人,不管他,咱們去花滿樓看戲吧!我在那有一個視線最好的雅間,包你滿意。”
慕容流風雖然故意貼著柳暗香的耳朵說著,但是以樓裕的耳力,他還是輕而易舉的就聽見了慕容流風說的話。
看著慕容流風轉向他笑得一臉得意的樣子,再看著,明顯被慕容流風的話打動了的柳暗香,他暗自磨了磨牙:慕容流風,你給我等著。
然後一個閃身揮開了慕容流風摟著柳暗香的豬手,一馬當先的向著花滿樓的方向而去,冷冷淡淡的聲音飄過:“回去也是無事,我就屈尊降貴,陪你們看一遭。”
身後的慕容流風看著自己被開啟的手笑得很是陰險:“哼!跟我鬥!”
完全在狀況外的柳暗香自是看不懂這兩人間的刀光劍影,只是滿心滿意的惦記著一會兒能在雅間看花滿樓的名戲,就開心的小跑著去追走的飛快的樓裕了。
俗話說,樂極生悲,說的大概就是柳暗香這種人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