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源裡下了毒,華山派眾人來的較晚,卻是未在嵩山派進食——楊總管此次卻是無意間幫了嶽不群一個大忙。”
(十四)意外頓生
眾人見左冷禪手捂胸口,喘息不已,竟皆愕然。嶽不群面上紫氣漸斂,笑道:“如此這般,是否便算我獲勝了?”左冷禪自覺內息不暢,急喘幾聲,怒道:“嶽不群,你好生卑鄙,竟然下毒!”嶽不群奇道:“左掌門你此言何意?我嶽不群一向光明正大,又怎屑於做那小人行徑?”
曲非煙聽得此言,忍不住輕哼了一聲。東方不敗笑道:“好一個冠冕堂皇的君子劍!”曲非煙嘆了口氣,道:“楊總管怎地還不動手?這些人實在是聒噪地緊。”話方出口,卻見一行兵士自山腰處行來,足有數十人,為首之人卻是一名滿面虯髯、身著參將服飾的大漢。曲非煙咦了一聲,道:“那些似是官家之人——不知他們來嵩山作甚?”略一思忖,與東方不敗對視了一眼,兩人同聲道:“莫非是田伯光?”
曲非煙心道:“想來定是田伯光將自己蒐羅的嵩山派與元人勾結的證據直接呈給了朝廷——這些人趕在此時前來,卻甚是不巧。不過為何楊蓮亭未率人將他們攔截下來?”
封禪臺旁的眾武林豪傑見官兵前來,均是心中愕然。這些江湖中人平常雖對朝廷頗為不屑,不過若讓他們與朝廷公然作對,他們卻也是萬萬不敢的。江湖之中,刀頭舐血,又有誰手上沒有幾條人命?此刻見官兵前來,眾人或多或少地都生了幾分心虛,均是暗暗思忖:“為何朝廷竟會派人前來此處,莫非是那位江湖朋友犯在官家之手了麼?”玉璣子見左冷禪負傷,心中一動,忖道:“想不到嶽不群竟然佔了上風!我只須舒舒服服地做我這泰山派的掌門便是,管誰做這五嶽派的總掌門?”見左冷禪身受重傷,無暇他顧,嶽不群又負手望天,全無半分上前之意,暗暗嘆了口氣,抬步上前,向那參將打扮的大漢抱拳笑道:“不知將軍到此,有何要事?”
那參將哼了一聲,道:“你是這些人的首領麼?”神色極是傲慢,玉璣子不由暗暗皺眉,勉強按捺了心中不悅之意,陪笑道:“我們這些人都是江湖朋友,哪裡有甚麼首領之說?將軍實在是說笑了。”隨手從袖裡取出一隻元寶塞入那參將手心。那參將卻如同被火燙一到般收回了手來,冷笑道:“你們這些亂臣賊子的物事,我可是不敢收!”從身旁一名士兵手中的紅漆托盤中取過一面黃緞,輕咳一聲,揚聲道:“聖旨到!嵩山派一眾弟子接旨!”
玉璣子心中愕然,轉首向左冷禪望去。左冷禪咳出了一口淤血,扶著身邊的一名嵩山弟子勉強走上前來,皺眉道:“你說甚麼亂臣賊子?我五嶽劍派今日不過是在此召開武林大會罷了——”那參將冷冷道:“若不是亂臣賊子,你又怎敢穿明黃色的衣服?莫非不知道明黃色除皇族外他人絕不可用麼?你們在哪裡召開武林大會不成,偏偏要在封禪臺?難道是想效仿宋太祖陳橋兵變、皇袍加身麼?”隨手將聖旨攤開,大聲念道:“嵩山派左冷禪一干人等,與元人勾結,犯上作亂,圖謀不軌,著參將周可義拿下收監,欽此。”念罷伸手一揮,喝道:“將他們拿下!”
左冷禪面色驟變,伸手便欲拔劍。那參將向後一躍,大聲叫道:“你們這是要造反了?”這一聲呼喊卻是又尖又細,曲非煙愣了一下,心道:“這人的聲音恁地奇怪!”仔細打量那參將容顏,見他面上虯髯竟似是用膠粘上去的,心中一動,忖道:“這人莫非竟是個太監?”卻忽地聽見東方不敗低聲道:“居然是他。”
曲非煙奇道:“你認識這名參將麼?”東方不敗嗤笑道:“他可不是甚麼參將。你可聽過東廠麼?他便是東廠的廠公花玉錦。”
曲非煙愣了一下,忖道:“看來朝廷對此事竟是頗為重視,竟派了東廠廠公親自前來,這位廠公打扮成這幅參將的模樣,想必也是為了避人耳目——楊蓮亭曾在朝為官,想來他也是認出了花玉錦,因此才並未上前阻攔。”心中一動,抬首問道:“我神教一向與朝廷無甚來往,你又怎會認得花玉錦?”
東方不敗沉默半晌,緩緩開口道:“前些年我為尋那破除隱患的法子,除了去過少林寺,也去過皇宮。原本我只道以我武功,入紫禁城定是如履平地,未料到……哼,竟被這人發覺了。”曲非煙聽到此處,忍不住嗤地一笑,道:“這花玉錦的武功高得緊麼?連師父你也不是他對手?”東方不敗瞥了她一眼,笑道:“當年他的武功卻是與我在伯仲之間,不過那時我葵花寶典並未大成——如今他可不是我對手了。”
曲非煙微微頷首,輕笑道:“那他的武功倒也算是很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