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將他們放走,我們身中之毒又怎辦?”群雄面面相覷,又是全身痠軟無力,紛紛唉聲嘆氣,一時之間對嶽不群二人的埋怨之聲大起。定逸聽得眾人之言,面上頓時通紅一片,心道:“你們只怨我未向他們取得解藥,卻不想想我們二人又如何是任我行的對手?這些傢伙雖號稱正道中人,卻真真是可惡之極!倒是那曲小姑娘雖是那東方不敗的弟子,卻是……唉,當真是可惜了。”轉首向嶽不群道:“我去將眾人的門人弟子叫進來……恕老尼姑我無能,這裡的事我可是管不了啦!”
嶽不群微微頷首,神色卻仍是頗不好看,只垂首望著手中的長劍,怔怔出神,心道:“我氣宗當真不如劍宗麼?不,不是的,若是這般,當初在玉女峰上氣宗怎能佔得上風?定是我紫霞功還未練得到家!”定逸嘆了口氣,轉身向外走去,頃刻後便有數十人衝了進來,令狐沖、嶽靈珊和餘滄海的幾名弟子亦在其內。嶽靈珊急步走上前來,眼圈一紅,道:“爹爹,這到底是怎麼了?可嚇死我啦!”嶽不群皺眉沉吟,卻未答話。令狐沖叫道:“師父,師父!”連叫了三四聲,嶽不群才抬起了頭來,道:“衝兒,你帶著靈珊和你那些住在客棧裡的師弟們先回華山罷,這裡的這些朋友,我卻是不能不管的。”
令狐沖遲疑了一下,道:“師父,這些師伯師叔們所中的……是不是‘悲酥清風’?”嶽不群一怔,道:“眼眶酸澀,身軀無力,這‘悲酥清風’之名也算貼切,不過沖兒你何時對毒藥有研究了?”令狐沖心道:“非煙在與我同行之時,卻是說起過此毒特徵,但此事我又怎能告訴師父?”當下乾笑了一聲,道:“若是悲酥清風之毒,卻是不需解藥,十日之後,便可自愈。”眾人聽得此言,頓時紛紛鬆了口氣。嶽不群狐疑地望了令狐沖一眼,見他目光閃爍不定,心道:“衝兒想必不會欺騙與我,但他既不懂醫道,亦不諳毒術,此時又神態如此怪異,看來這訊息的來路卻是有待推敲!”點頭道:“我這徒兒想必不會虛言,既是如此,在下就先行告辭了。”向眾人團團一揖,帶著令狐沖和嶽靈珊向外走去。三人走出劉府,來到一條無人的小巷之內,嶽不群狀似不經意地問道:“衝兒,你可是認識了一名醫術精湛的好友?”
令狐沖吃了一驚,訥訥道:“這……”心中暗暗叫苦,嶽不群變了臉色,道:“莫非你認得的是使用毒術的妖人?”嶽靈珊急聲道:“大師兄不會的!爹爹你不要這麼兇……”令狐沖見嶽靈珊急切之色溢於言表,心中一暖,嘆了口氣,暗道:“方才聽他們所言,今日之事與非煙也不無關係,而她竟還是東方不敗的弟子……按照師父的想法,非煙自然也算是魔教妖人了。”撩衫跪下,垂首道:“弟子不敢相瞞師父,弟子與曲非煙姑娘確是有些私交,曲姑娘曾在‘萬里獨行’田伯光手中救過弟子的性命,而那‘悲酥清風’之事也是聽曲姑娘說的。”嶽靈珊啊了一聲,喃喃道:“大師兄,你怎麼……”令狐沖歉然瞥了她一眼,苦笑不語。
嶽不群霍然變色,緩緩道:“你可知道那曲非煙乃是東方不敗的弟子,魔教的少教主,你竟與她相交!如此不忠不義,又與那與曲洋相交的劉正風有何分別?你可知我五嶽劍派有多少弟子死於魔教中人手下!莫非你竟將為師的勸教均當作了耳旁風麼?若你再這般不知悔改,我嶽不群再不認你是弟子!”
令狐沖大驚,顫聲道:“師父,弟子當時委實不知她是日月神教之人——”嶽不群面色微緩,道:“那你可知道她與曲洋的關係?”令狐沖遲疑了一下,道:“當時不知,後來卻是知道……但弟子只道她年紀尚幼,定然不會已隨著曲洋加入了魔教……”
嶽不群冷笑道:“魔教妖人的後人,天生便是邪魔外道,你竟連這一點都不知?見到魔教之人,不管男女老幼,都不該有絲毫手下容情!或許你如今還不是曲非煙的對手,但若你仍當我是你的師父,便在此發誓,今生今世總有一天要取了那妖女的性命!”令狐沖駭然道:“師父,曲姑娘是我的救命恩人,我怎能……怎能……”嶽不群哼了一聲,道:“你當她是真心救你的麼?田伯光與她俱是一丘之貉,想必他們定是做戲給你看,故意施恩與你!”令狐沖身軀微震,心道:“莫非當真是如此?不,怎麼會……曲姑娘與我和儀琳師妹相交,定是真心實意的,這一點我絕不會看錯。師傅讓我殺了她,她還只是個孩子,我怎麼能?”嶽不群見他神色變幻不定,遲遲不肯答應,長嘆一聲,道:“你當真想不通麼?罷了……今日我也不迫你答應,回華山後,你去思過崖呆上一年罷。”令狐沖心中一鬆,尋思:“師父既還會罰我,那便是不怪責我了。”恭恭敬敬地應了下來。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