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玩笑甚至是諷刺，但惜妍後半句的語氣變得很哀傷，這種哀傷竟讓在場的所有人都被感染到了，心情都變得沉鬱起來。

惜妍暗道一聲糟糕，想著自從知道自己的心情有影響別人情緒的能力以來自己就很少在外人面前表露自己的情感了，可是一向自控力強的自己為什麼今天會這樣呢？

他盯著覺非的臉想，“難道是因為他嗎？不，不會的……”

她搖了搖頭——本為淑女所忌諱的搖頭動作在她身上卻別有一股迷人風味，也許有種東西真的就叫作天生麗質吧！

“今天就是他們與我共進晚餐嗎？”她指著覺非三人笑道，“趕了那麼多的路我都餓了呢！咱們快點入席吧。”

說完也不顧別人怎麼說徑自走了，她可不想再呆下去免得自己心神不寧的。

吃過晚飯已經是九點多了，惜妍說自己有事早早地離席了，而覺非也在吃完晚餐後藉口說要好好休息也自己一個人走開了。

是啊，該好好靜靜想想想了。

對著魔界的月光覺非第一次發現它竟然要比要比自己以前看過的圓得多！

“月色真美，”覺非坐在城堡的頂樓塔尖望著月亮真誠地讚歎著，“月圓之夜倍思親……他們還好嗎？”

他是個遊子，在外漂泊了三年的遊子。在遊子的世界裡最讓他們值得回味的就是親情和友情，最能打擊他們的也是親情和友情。

覺非沉醉在這月色裡，久久不能自拔，連塔尖多了一個人也沒察覺。

“在這裡欣賞月色嗎？”那個身影在幾經猶豫後終於出聲了。

覺非回頭一看，那人竟然是聖女惜妍。原本面對她覺非是會異常興奮的，但現在他的心卻很是平靜，只因為這淡淡的月光。

覺非答非所問地說，“圓缺月有常——每個月它會殘缺又會變圓，如此迴圈反覆，可是人呢？”

“呵呵……”惜妍撲哧一笑，“人要是變圓了那不成了大胖子啦？”

覺非也被她逗笑了，想不到身為聖女的她竟也會懂得開玩笑。

“你是不是覺得聖女就應該整天板著面孔？”惜妍看出了他的想法，在他的旁邊坐了下來，“可是我也只是一個普通人啊！為什麼要和別人弄得那麼的不同呢？”

覺非知道其實她不過也就是一個十八九的女孩子（按照人族的演算法），所承受的東西相對於這個年紀來說實在是太大了。

覺非有時候會覺得自己的是個老年人，就像現在他的想法就很成熟。

“我也喜歡去逛街去自己喜歡的地方玩耍做任何普通女孩兒喜歡做的事——可是，我是聖女我不能這樣做！”

她的聲音有點哽咽，連她自己都不清楚為什麼會把久藏在自己心中的委屈告訴這個只見過一面認識不到一天的陌生人！

覺非建議道，“或許，你該學著放鬆點。”

“呵呵……”惜妍苦笑，“當許多的人在關注你的一舉一動的時候你放鬆地起來嗎？”

“行為上放鬆不下沒關係，但至少你可以在內心學著放鬆自己，讓自己過得輕鬆。”

惜妍聽後不再說什麼，只是搖頭不語。

良久，她才說道，“我有時候就覺得自己像個一無是處的廢物，無所作為還會接受別人的禮讚！而這一切都是因為……因為我一生出來就被冠以了聖女的名號！”

“怎麼說自己無所作為呢？”覺非輕笑道，“至少你會賜福啊——就像明天你要為我和我的三個學生賜福一樣！”

惜妍又一次笑了，像個小女孩一樣笑了。

“你知道明天我打算給你們怎麼賜福嗎？隨便瞎念幾個祈禱的咒語——然後再裝作一副消耗了大量精神力的樣子虛弱地對你們說，你們都是魔的子民魔愛你們……”

“……”覺非愣了半天才問出一句話來，“你不會的吧？”

惜妍認真地回答他說，“是的，就是這樣！”

覺非無語，這個時候他才徹底相信眼前的聖女是一個真正的女孩，愛玩的女孩。

惜妍突然站起身往回走去，臨走時對覺非說——“我只會在遇見受傷的人的時候才會給他們賜福——為他們施加神秘的治療魔法，目前我的能力僅此而已……”

一句話充滿了萬般的無奈。

第一百五十三章　…

成功，總需要付出代價。這份代價可以小到幾聲咳嗽大到六親不認，但終究會讓人失去些什麼。

從塔尖回來，覺非整夜都在想著惜妍的事，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