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准許他將話說下去。
“說吧,有什麼重要軍情快快報告上來。”神王並沒有去看他,而是抬著頭眼望著天花板,或許此刻的他在害怕被人看見自己憔悴的模樣吧。
“今晚我等向寸兮將軍發出的星槎至今未有迴音,而叛軍也在一個時辰之前失去了蹤影,小人等擔心寸兮將軍的身份已經暴露,而叛軍也心灰意冷地朝它處逃竄藉以在別處建立根據地了!”
神王一愣,迅速將頭移了回來,那低階將領分明看到滿臉憔悴的神王臉上閃現過了一絲欣喜。
“這是真的麼?”
低階將領並不明白神王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因為在他看來斬草務必需要除根,而如果叛軍果真逃竄到別處去建立根據地了那相對於自己這邊來說將會是一件很麻煩的事。
“這些都是小人等的猜測,但種種跡象顯示這種猜測十有八九是真的了!”
“好,本皇知道了,你下去吧……”
低階將領抬眼又看了一下神王,不明白他怎麼會出現這樣的神情,心情複雜的他應了一聲後就退下了,可留在原地的神王的心情又何嘗不復雜呢?!
叛軍退去了,自己以後也許得花上很多的時間才能將他們給平定,可這樣一來不就可以讓自己不懂事的兒子有更多的時間來想清楚自己的事讓他有更多的機會回到自己身邊了嗎?
也許,這才是最好的結果吧!
他安慰著自己,卻不料皇宮內此時早就已經亂成一片了。
為了能夠儘可能的防禦住叛軍入侵皇城,皇宮內的近衛軍有半數以上全都被派去了守衛城牆,所以此刻的皇宮防守堪稱薄弱。而王子就是計劃到了這一點才會想到在皇陵重修工程上動腦筋的,如今以叛軍的全力來攻這薄弱防守的皇宮又豈是什麼難事?
所以,叛軍只花了差不多一炷香的時間就將皇宮的大門給攻破了,然後勢如破竹地在皇宮內大肆屠殺,又只花了一炷香的時間就將皇宮的守衛勢力給逼到了盡頭——神王寢宮處,退無可退的地方!
叛軍的一名將領受命在寢宮外叫囂著:“叫神王老兒出來,我們主上說了,只要他同意退位那就饒他一命!”
“笑話,我們陛下豈是你等亂臣賊子想見就能夠見到的?”
“別再死撐了,所謂良禽擇木而棲,識時務者為俊傑嘛,你們看看,如今的形勢是什麼?是我四萬大軍將這皇宮重重包圍了,而你們則只剩下區區四五百人!”那將領哈哈大笑,指著身後的人山人海說道,“說句不好聽的,就算是我們每人隨便吐一口口水都能把你們給淹死了,你們還能拿什麼跟我們拼呢?如果換了是我,我必定繳械投降了,跟著我們主上難道就比跟著那老兒差麼?一樣的官職、一樣的地位,整個王朝只會比現在更有朝氣、更有活力!”
他的這番言語,說實話,說動了許多人的心。
神王雖貴為帝王,但永遠都是高高在上的,而這些守衛之所以會盡忠職守也僅僅只是因為別人教育他們要盡忠帝王,至於為什麼要盡忠他們卻從來都不曾知道。如今形勢逆轉,面對原先高高在上的自己一下子就成了階下囚的事實他們實在有點難以接受,但人家說了,只要自己等人投降那自己等人非但不會成為階下囚反而可以繼續保留自己的職位,這樣的好事哪裡找去?
他們的心,動了。
正當所有的人都在考慮著是否真的要識時務的時候,一名白衣飄飄的男子如天神般從天而降,嘴裡大喝道:“滿口胡言亂語的賊子你好不要臉!”
然後,他站到了皇宮守衛的那一邊,當人們將他看清楚時才發現來人竟是久已不露面的逸塵!
逸塵微微掃視了一眼周圍的環境,然後笑道:“呵呵,怎麼,兒子要造老子的反了?”
逸塵是神族的名將,想當年更曾被人稱為戰神第二的人物,他說出來的話自然別有一番威嚴。而又因為七公主的關係,王子也算是逸塵他看著長大的,所以對王子來說逸塵具有一種父輩的威嚴。
但既然連父親都可以反了,難道還會怕了這跟自己毫無血緣關係的父輩之人了麼?
王子冷冷一笑站了出來,看著逸塵說道:“我以為是誰來了呢,原來是姨夫啊。你不是已經不怎麼過問神族的事了麼,怎麼今天就突然來了呢?”
逸塵似乎並沒有把這麼多的人看在眼裡,他滿口輕鬆地說道:“神族的這些個爛事我才懶得管呢,我這次來僅僅只是家事罷了!”
王子一愣,不明白他說的什麼意思。
“神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