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到了夜裡,覺非一個人坐到了龍鱗山頂一塊特別突出的石頭上,迎著銀冷的月光他靜靜思考著。
好像每一件重要的事情都是在夜裡決定的,在這寂靜無聲的夜裡他的思緒永遠都可以隨夜紛飛,沒有瑣事困擾的大腦就顯得特別輕鬆,心裡一片空曠。
他想了很多,從藏巫山惜妍的死開始一直想到了離自己的目標越來越近的如今。當然,他還想了許多自己所掛念的人,那些隨著歲月不斷變幻的臉和那些從未改變過的笑容時常會浮現在他的腦海裡,難以磨滅。
然後,是那張悽美得令人心碎的臉!
“惜妍,等我,馬上我就能為你報仇了!”
次日,發生了兩件怪異的事情。
空氣很怪異。
今天的空氣不復以往那樣燥熱,反而有點溼潤,但就是這溼潤讓人悶得透不過氣來彷彿在這平靜之中蘊藏著一種莫名的危險。
第二件怪異的事情是負責在外巡查的偵察兵帶來的,在他帶來怪異訊息的同時還帶來了一個獸人,美若天仙的獸人。
“你叫什麼名字,鬼鬼祟祟地來我們這裡打算做什麼?!”
大帳之內,路芒喝問。
獸人女子不卑不亢地昂首回答說:“我叫若心,奉主子之命來此要見你們的大人。”
路芒對於獸人恨之入骨,如果眼前的人不是個美貌女子的話他早就下令砍人了。
“我就是了,你的主子是誰?”
若心並不急著回答,而是從腰間拿出了一份做工精緻的卷軸讓人遞到了路芒的手裡。
路芒接過一看,那捲軸的開篇赫然寫著兩個大字——“戰書”!
他眉頭一挑,看也不看就將它丟到了一邊厲聲喝道:“獸人乃我人族大敵,我恨不得吃你們的肉喝你們的血,要打仗何必下這戰書!來人啊,將這女子給我拖出去砍了!”
若心一點兒都不感到驚慌,反而若無其事地哈哈大笑起來:“哈哈,想不到號稱禮儀之邦的人族竟連‘兩國交戰不斬來使’的道理都不懂,可笑啊可笑,真是可笑至極!!”
正當兩旁士兵要拖走女子的時候,在座的謀戰忽然阻止道:“放她走吧,殺了她我們可就連故作風雅的獸人都不如了。”
士兵為難地望向路芒,後者對他們擺了擺手算是同意謀戰的話了。
“那我走了?”女子環顧四周然後對謀戰眨了眨眼,“看來這裡就你最明事理了,咱們戰場上見!”
說完她便大搖大擺地走出了大營,走得婀娜多姿!
第八卷 第三七五章
第八卷第三七五章
“他們在搞什麼鬼,”路芒看著被自己丟在一旁的那份卷軸皺起了眉毛,“從來沒聽說過獸人打仗還會遞戰書的,這不是放屁脫褲子多此一舉嗎?”
謀戰沒有回答,而是將那份戰書拿了起來仔細看過之後淡淡地回答說:“因為我們這次的敵人是號稱獸人族儒將的孔一軍,所以這份戰書並非多餘而是他的招牌。”
見在座的眾人不解,謀戰於是解釋道:“這個孔一軍其實是個半獸人,在從軍以前他的身份是獸人族中為數不多的詩人,在獸人的文化界享著不小的榮譽。但他的最高榮譽卻不是所謂的‘詩人’所帶給他的,而是在他被獸王收入軍營之後。他甫一參軍便連升數十級一躍成為獸王的得力部將兼智囊,在他與我們人族的大大小小几十場戰爭中從未輸過一次!”
頓了頓,他繼續又說道:“只是這次很奇怪,以他此時的身份是很少也不該親自帶兵出征的啊,可他怎麼會到這非戰略位置的龍鱗山來向我們下戰書呢,難道、難道獸人的作戰方針發生變化了,將龍鱗山當作了進一步入侵我人族的突破口?!”
孔一軍其人究竟如何謀戰也不知道,他所瞭解的事情無非也就是來自道聽途說。
“那這若心呢?”覺非忍不住問道,“我看她很不簡單的樣子,莫非也是獸人的名將?”
如果這麼嬌滴滴的一個姑娘也是名將的話那可就太可怕了。
“若心……”謀戰略一沉思,指著邊上一人說,“這個你問鳳擊令吧,他對獸人的事情比較瞭解。”
不是比較瞭解,而是瞭解得十分全面。
“這若心如果是那個若心的話,那她就不是什麼名將。”鳳擊令說得莫名其妙,“但願她不是。”
眾人都是不解,於是問道:“如果她不是名將那又為什麼但願她不是呢?”
“若心不是名將,甚至連普通將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