於冰在雷鳴點頭的時候放開了他的手,心不再滴血,卻生生的灑上了一層鹽水。她怔怔地看著手術室即將關上的門,第一次感覺自己像個迷路的孩子一樣,不知該何去何從。
“你曾經也是這裡的醫生,進去吧。”樂雲歡在她身後推了一把,把她推入手術室,她回頭看見樂雲歡擠著眼睛對她笑,而樂雲歡的身後站著一個像守護神一樣的男人,那一刻她心中瞭然,回以微笑,轉身關門。
作者有話要說:
☆、糾纏
看著手術室的門關上了,樂雲歡才鬆了一口氣,像虛脫了一樣,癱坐在走廊裡的椅子上,心中疲憊不堪。
蘇蘇坐在她旁邊擔心的問:“小樂,你還好吧?”她知道雷鳴、於冰和樂雲歡之間感情糾葛,但她作為好朋友,卻只能眼睜睜的看著他們痛苦而無計可施,心裡也是十分愧疚。
樂雲歡瞭解她的心意,勉強擠出一個笑容,“放心了,我沒事,不過,雷哥是怎麼受的傷?”按理說,依雷鳴現在在黑道上的名聲,沒人敢傷他才對,怎麼會傷得這麼嚴重?
“其實,是雷哥自己傷的。”蘇蘇為難的開口,“送他來的警察說,他跟幾個飆車族在沿河公路上比賽,剎車不及,摔下河堤,他沒戴防護措施,才會傷得那麼嚴重。”
“剎車不及?”樂雲歡不相信,雷鳴的技術會犯“剎車不及”這種低階錯誤,鬼才相信。
蘇蘇說:“我也不信,但在場的目擊證人都這麼說,沒有人撞他,是他自己摔下河堤的。”
“不是剎車不及,而是他根本沒有剎車。”
樂雲歡和蘇蘇齊齊看向突然插話進來的江亦風。
江亦風冷靜的解釋,“有時候,男人心裡受了傷,就會透過追求刺激,挑戰生命極限等一些激烈的方式來發洩心裡的痛苦,無可避免的,會弄一身傷回來。”
樂雲歡一直看著他的眼睛,當然沒錯過他眼裡一閃而逝的傷感,心中疑惑,難道這是他的經驗之談?
蘇蘇仔細端詳著江亦風,最後還是一頭霧水,“你是江亦云,還是江亦風?”
對於蘇蘇的坦率,江亦風並沒有生氣,坦然相告,“我是江亦風。”
樂雲歡奇怪的看著蘇蘇,再看看江亦風的臉,“明明差很多啊,怎麼會分不出來呢?”
她的話成功取悅了江亦風。
蘇蘇卻在一旁詫異,“我怎麼看不出有什麼區別呢?看見他就像看見江亦云一樣,讓我很想拿電擊棒電他。”
樂雲歡連忙捂住她的嘴,賠笑著給江亦風道歉,“對不起,江總,我朋友開玩笑的,你不要當真。”
江亦風並未計較,他看看時間,已經是下午兩點了,“你們都還沒吃飯吧,我去買些吃的回來。”
樂雲歡看著他的背影,心中不解,他怎麼看起來似乎心情不錯?遇到什麼好事了嗎?
手術還在進行中,樂雲歡心裡有些煩躁,跟蘇蘇說了一聲,自己一個人走出醫院大樓。
外面居然下雨了,是樂雲歡最喜歡的濛濛細雨,她漫不經心的走進雨裡,仰著頭承接著天空的眼淚。
離開了那充滿消毒水味的白色世界,心中的壓迫感減少了許多,但樂雲歡心裡的火氣卻是蹭蹭上漲。生命可貴,任何人都沒有資格去輕賤生命,即使是自己的生命。問世間情為何物,直教人生死相許。這樣的愛情太沉重,太極端,愛情與生命根本是兩回事,何必要用生命去證明愛情?
“雷哥,你好自私,萬一你有什麼事?雷爸爸和雷媽媽怎麼辦?於冰怎麼辦?你要讓我揹負著贖罪的十字架過一生嗎?”
樂雲歡很想哭,但眼淚流不出來。雨越下越大,清涼的雨水澆在臉上,打在身上,卻無法落在心裡。
“你在幹什麼?!”
江亦風買了一些吃的帶回去,只看見蘇蘇一個人坐在手術室外面,問了一下,才知道樂雲歡出去散心了,於是馬上出來找她,結果看見樂雲歡站在院子裡淋雨,雖然已經進入夏季,但雨水還是很涼,她就不怕生病嗎?
樂雲歡回頭看到江亦風氣沖沖的跑過來,眼淚突然就下來了。
江亦風拉起樂雲歡往回走,卻被掙扎著甩開。他忍下怒氣,鐵青著臉轉身,看見樂雲歡臉上的淚,心一下子軟了。
雨水打在樂雲歡身上,一身是水,滿臉是水,但他就是知道樂雲歡流淚了。
“我想淋雨。”樂雲歡哽咽的聲音在嘩嘩的雨聲中破碎不堪。
江亦風沉默地看著她,脫下自己的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