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的花費。
由此可見,這夏嬤嬤在三房裡撈的油水可是真不少!畢竟如今三老爺管著喬家的庶務和南南北北的鋪面、生意和產業,三房名下的私產也不少;夏夫人又是皇商夏家的嫡女,當年也是十里紅妝的嫁到喬家來的,陪嫁的田莊和鋪面比之辛夫人和薛夫人也是不相上下。跟著這樣手頭寬裕、又頗為大方的主子,也難怪夏嬤嬤家裡如今這般富裕了!
因此,作為夏夫人身邊第一心腹的夏嬤嬤,整治出這麼一桌齊整體面、所耗不菲的酒席,倒也不是不可能……萬媽媽這樣看著,心裡不由十分羨慕。
待得酒席整治好了,夏嬤嬤便在眾人的謙讓下脫鞋上炕、坐在了首席上,三個兒媳婦站在炕下伺候著。兩個小丫頭蹲在外面火盆上篩酒。
夏嬤嬤瞧了一眼面上都籠著一層紅光、看起來極是喜慶熱鬧的諸人,便笑道:“這屋裡燒著火炕、又有火盆子,暖和著呢!咱們且都脫了大衣裳鬆快鬆快才好!”
眾人便笑道:“你要脫你脫,我們還要輪流安席呢。”
夏嬤嬤笑道:“這一安就安到五更天了,你們知道我最怕這些俗套子。在外人跟前不得已的,這會子還慪我就不好了。且都脫了大衣裳,放開了樂呵,若是吃醉了,就在我們家歇一晚上便是!你們放心,我們家別的沒有。這空地方和被褥鋪蓋還是有的是的!”
眾人聽了,便都說:“你今兒是壽星,便依你!先說好了,若是吃醉了睡下了,你可別笑話我們叨擾你了!”於是先不上坐。且忙著下炕卸妝寬衣。眾人一時便將外頭罩著的皮褂子和斗篷都卸去,頭上只隨便挽著纂兒,身上皆是長裙短襖。
賴嬤嬤這個積年體面的老人便一一的斟了酒來,說:“且等等再划拳,雖不安席,每人在手裡吃我一口便罷了。”於是賴嬤嬤為先,把小金蓮蓬鍾兒端在唇上吃了一口,餘依次下去。一一吃過,大家方團圓坐定。
一時之間,眾人便熱熱鬧鬧的坐了下來、邊吃著酒、邊夾著菜。不時還有人嚷嚷著划拳猜枚,只見場面卻是十分熱鬧,空中晃盪著的幾條胳膊上戴著的金鐲子、銀手釧叮鐺作響。
夏嬤嬤的三個兒媳婦見狀便也自去了廚房,用剩餘的菜蔬整治了一桌酒席、自在廚房裡自己樂呵不提。
待到眾人面上都有了些酒意,那李嬤嬤便玩笑得問朱嬤嬤道:“朱家妹妹,咱們這在座的也都沒有旁人。我就大著膽子問上你一問。”
朱嬤嬤喝了幾盅酒,也有些上頭。腦子裡也是昏昏沉沉的,再加上和眾人這會子也早已玩笑間熟稔了起來。便笑道:“咱們姐妹間,哪用得著這般客氣?李姐姐有什麼想問的,只管問就是了!只要妹妹我知道的,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李嬤嬤夾了一筷子梅乾菜燒肉吃了,又痛痛快快的灌了幾盅酒,方才放下手中的小銀盅子,笑道:“咱們府裡,那五夫人和十八姑娘的脾氣誰不知道,最是個不肯安分的!我們原先還都說過,說這位現在的五夫人呀,跟原先的那位五夫人可真是沒法比!我說句大不敬的話,那簡直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再看看這八姑娘和十八姑娘,更是不像是親姐妹了!朱妹妹你當著十八姑娘的教養嬤嬤,也不知道那五夫人和十八姑娘可給過你臉子瞧?”
朱嬤嬤聞言,也笑道:“咱們都是好姐妹,我也不說什麼虛頭巴腦的,那五夫人和十八姑娘的性情,我確實不敢恭維!可是說到底,我雖在五房裡當差,可到底還是老夫人人,便是她們有什麼不痛快,看在老夫人的面子上,也該嘴裡對我尊重些才是。不然,若是傳了出去,豈不被人笑話她們娘倆眼裡沒有長輩?咱們府裡可是出了名的知書達理的大戶人家,這小輩的爺、奶奶和姑娘們只有對咱們這些老夫人和夫人面前的老人尊重了,才是讀書知禮的,越自己謙遜便是越自尊自重。別說是咱們這些三五代的陳人,現從老夫人、夫人屋裡撥過去的;便是老夫人、夫人屋裡的貓兒狗兒,輕易也傷它不了的!這才是受過教養的大家公子和小姐的行事做派!”
說到這兒,朱嬤嬤便也來了興致,一面笑呵呵地滿斟了一盅酒灌了下去,一面繼續道:“說起來,也不是前幾天五夫人和十八姑娘被老夫人關到了後院的小佛堂裡面壁思過,只怕我也沒有現在這般輕鬆自在了!平日裡在五房,不是五夫人和五老爺鬧騰個不停,就是十八姑娘在院子裡打了這個、罵了那個,通沒個消停!阿彌陀佛,現今也真是老天有眼,老夫人總算是看不下去,要教訓教訓她們娘倆了!總算也讓我們這些奴才們過兩天清靜日子!”
眾人聞言,也開始七嘴八舌的說起來自己